第99章(1 / 2)

梁远朝不想听她废话,“就这条了,拿S。”

明天就是除夕,工作最后一天还能出单,导购员笑的合不拢嘴。

“请问您还需要看下别的吗?我们店里还有...”

“不用。”

这家店里他唯一看中的就是这条长袖红裙,长度薄矜初穿应该到小腿左右,领口处有一条黑色丝带。

他提走裙子去了楼下的鞋店,挑了一双黑色小皮靴。整套下来花了一千多,梁远朝付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。08年的物价啊,十多张人民币能买彩电了。就是放到现在,还有好多人舍不得拿一千多只为买条裙子和一双鞋。

十二点的钟声敲响,大年三十到了。

梁远朝合眼睡了四个多小时,六点多在鞭炮声中醒来。

辞旧迎新之际也是团圆之时,硝烟味直上六楼,伴随着家家户户的爽朗笑声。

梁远朝把所有窗子上锁,隔绝了扰人心烦的喧嚣。

他置于空寂无声的最高处,俯视低层的言笑晏晏,背靠着寂寥孤傲的苍穹,面对的是万丈深渊的孤独。

七点一刻,天光乍亮,他穿好外套下楼丢垃圾。

南城的传统,大年三十这天家里的垃圾不能往外扫,得往家里送,等到大年初一才能清出去。

可这与梁远朝有什么关系。

这些年的除夕于梁远朝而言不过是平常的一天,唯一与往日不同的便是外面平添几分热闹。

他下去的时候垃圾桶已经被挪了位置,物业为了方便业主们放鞭炮,把所有的垃圾桶全移至小区后门。

梁远朝绕了一圈过去,回来的时候碰上几个隔壁楼的小学生,正在互相炫耀自己的新衣裳。

他也给她准备了新衣裳的。

看着她们欢呼雀跃,梁远朝冷了几天的脸色这一秒稍有松动。

楼梯最后半段,他低头看着台阶,头顶窜出久违的少女音调,“你回来啦!”

梁远朝遽然抬头,被她一个熊抱蒙住了眼。软香的气息涌入鼻腔,蔓延至全身。有一种叫薄矜初的毒,粘上一次这辈子都戒不掉了。

这毒瘾,他心甘情愿沾染。

楼梯危险,梁远朝牢牢的抱着她,她的嘴角挨着他的耳垂,唇瓣翕动,“想我了没?”

“嗯。”

一件视若珍宝的东西突然不见了,找了好久,找遍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,依然未果,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,它突然冒出来,这种感觉用欣喜来形容太过草率。应该用惊喜又惊又喜。

少年紧紧的叩着她的脑袋,红了眼眶。

他过往的近十八年里,失去了最亲的家人,他最懂得思念的酸楚,他以为他学会了排解。直到遇上她,她两次失约后一声不吭的消失,把他的神经磨碎。

“我来陪你过年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梁远朝!”薄矜初气急败坏,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,不用仰头,气势十足,“你只会说一个字吗?以前是滚,现在是嗯。嗯嗯嗯,嗯个屁!再嗯一次我马上走。”

她有胆凶他,没胆看他。

梁远朝长腿一抬,倾身把她困在楼梯扶手旁,手揽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,用力一提。

“啊,你干嘛!”

“梁远朝!放我下来!会掉下去的!”

扶手只是一根细杆,根本坐不住人,全靠梁远朝匀实有力的手臂撑着。

薄矜初环着梁远朝的脖颈,两手在他颈后死死交握。背后是六层高的楼梯井,薄矜初恐高,猛然一看像深渊。

“还走吗?走的话我立马放手让你走。”

这他妈...怎么走!滚下去脑子开花上西天吗?

“我没说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