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张家紧锣密鼓的准备大小姐婚礼时,顺天府衙门的监狱里, 钱帚儿给曹鼎的父亲曹祖送牢饭。
曹祖这一个月吃饱穿暖,居然比进监狱之前还胖了些,看到钱帚儿,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,连忙冲过去说道:“小兄弟!救命啊!我们这一批囚犯明?天就要上路,被押解到东北铁岭卫了!”
的确,春暖花开,路好走了,曹祖这种?囚犯也该走向押解之路了。
钱帚儿把一罐子热饭递给曹祖,“吃吧,吃饱了好上路。”
曹祖第一次不肯吃饭,他哭道:“我吃不下啊,好兄弟,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?,我这个年纪被发配到苦寒之地,就是送命去的,我还不想死啊!”
钱帚儿说道:“你这个偷窃之罪并不严重,可以用钱赎罪,现在唯一能救你的,是你的亲儿子曹鼎,可是你就是他设计栽赃送进监狱的,他断然不会?出?手救你,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,明?天安心上路。”
曹祖不死心啊,一个把所有家当都输光,连亲儿子都卖了的烂赌鬼,总是希望“下一盘我就赢回来了”,恐怕见了棺材都不肯死心,抓住一切求生的希望,他跪地磕头苦求:
“求求你想想办法?,无论是什么法?子,我都愿意试一试,只?要不被发配到那个鬼地方,干什么都行!”
钱帚儿养了这条赌狗一个月,就等着这句话呢!
钱帚儿说道:“我有个主意,能够逼曹鼎现身,出?钱给你赎罪。”
“什么主意?”曹祖双目放光,就像地狱的恶鬼,看着唯一一条通往人间的路!
钱帚儿说道:“你想想,曹鼎无论如何都不会?认你这个爹的,你当初卖儿子的时候,签了死契,不能赎回,曹鼎生是张家人,死是张家鬼,你就是闹破天去,在法?理上,你和他早就一刀两断了,于情?于理,他都可以不管你的。”
“所以,你死了这条用血缘关系来拿捏曹鼎的心吧,你拿不住他的。”
曹祖越听,脸色越是灰败,“这个逆子!我已经知道这条路行不通,快说说你的主意啊!”
鱼儿已经上钩了,钱帚儿说道:“你需要换一个法?子,用血缘拿捏不到曹鼎,但是,你利用张家来拿捏曹鼎啊!”
曹祖不解,“张家是京城第一外戚,怎么可能被我这个小人物?利用?”
钱帚儿循循t?善诱,“你使出?你的拿手绝活讹诈啊!明?天你们要被押解出?京,这是你唯一的机会?,到时候,你给押送你们上路的差役们一些银子,要他们不要给你上枷。”
“你们从衙门监狱出?来,经过衙门门口,门口有个登闻鼓,是专门击鼓鸣冤的,那时候你就冲过去拿着状纸击鼓鸣冤,状告寿宁侯张鹤龄、建昌侯张延龄两兄弟私藏龙袍,意图谋反!”
“什么?”曹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为什么告张家两个侯爷谋反?大明?外戚不得干政,张家没有兵权,无一兵一卒,如何造反?这……这一看就不像啊!”
钱帚儿说道:“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,我就是要你装疯卖傻啊,张家谋反,连你一个囚犯都不信,何况是顺天府衙门的官老?爷?”
“你这样一闹啊,所有人都觉得你被关在牢里发疯了,胡乱攀咬人对不对?”
曹祖连连点头,“对,小兄弟说得对。”
钱帚儿说道:“疯病也是病,按照律法?,身有重疾、无法押解的囚犯可以暂缓发配,等待身子养好、可以行走了才能把囚犯发配走啊。你一个疯子,万一在路上发疯袭击差役或者跑了,差役们要担责的,所以,为了避免麻烦,他们会将你留在顺天府衙门的监狱里,把其他囚犯先发配了再?说。”
好像是这么道理啊,曹祖想了想,“可是,装疯卖傻终究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