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窈窈将他圈出来的她写的不好的字根据他留下的批注重新书写。

走马灯上斑斓的彩光洒在书案前头,卫窈窈难得沉静下来,静心专注的临摹孟纾丞的字。

时间好像过得很快,她三五天才写一张大字,就这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写了三张,瞧着自己笔下的字,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,望向窗外,愣了一下。

夜幕静悄悄地降临,屋里屋外已经掌了灯,她竟然没有发现。

忽而天际闪过白光,卫窈瞳孔微微睁大,起身走到窗前,看不太清,忙急匆匆地跑出屋。

红玉她们为了不打扰她练字,都待在隔壁茶房里,这会儿也循着白光走出屋,站在廊檐下,望着夜空,看着绽放的花花,恍然大悟,原来那道白光也是烟花。

正是午门的方向。

卫窈窈下意识地攥紧了手。

侍女们叽叽喳喳地挤在院子里,欢快地欣赏着烟花。

红玉回到卧房里,把卫窈窈的披风和手炉拿出来,帮她穿上。

卫窈窈对着她笑了笑,紧张地仰头看着夜空,听说鳌山灯会的烟花会持续两刻钟,但没过多久,挂在天上的黑幕已经的恢复宁静。

“咦,怎么没有了。”陈嬷嬷奇怪地感叹道。

“今年的没有去年的好看,难不成出什么问题了?”有人附和道。

陈嬷嬷说:“可能还有吧,等等再看看。”

众人不约而同地静下来,等着烟花,卫窈窈喉咙滚了滚,抱紧掌中的手里,忽而喧嚣再起,却是从府外街道上传来的。

听那声音,很不正常,倒像是惊慌地逃窜声。

眼见着有侍女脸上出现慌张,卫窈窈忙道:“别急,各自回屋,没事儿别出来了。”

陈嬷嬷也反应过来,把大家赶进屋,和红玉陪着卫窈窈站在廊下:“姑娘。”

卫窈窈扯扯唇,还没有说话,梁实满和陈宁柏就从上房绕过来,气喘吁吁的模样,一看就是跑过来的。

“听说鳌山灯会出事了。”梁实满气都没有喘匀。

卫窈窈瞪眼睛看他:“你出去啦?”

陈宁柏摇头:“我们在前院和景硕讨教功夫,听外面的动静知道的。”

他们两个人偶尔没事儿做也会跟着景硕学些防身的功夫。

卫窈窈这才放下心,凶巴巴地警告他们:“不许出去哦!”

陈宁柏点点头,卫窈窈放了一半心,转头看梁实满,见他眯着眼睛打量自己,眼神心虚地飘走。

梁实满挪到她身边,压着声音问她: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”

卫窈窈努努嘴,用鼻音哼了一声。

“孟纾丞还在那儿。”梁实满又猜测她今天坐立不安的原因,笃定道。

陈宁柏听到他们说话,也看过来。

卫窈窈挠挠头,神色惆怅担忧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。

这下他们两个人变得和白日卫窈窈的状态一模一样了,卫窈窈忧愁中,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
三人同时叹了一声气。

梁实满说:“我去前面帮着景硕。”

他和陈宁柏说着就要去前院。

“那我也去。”卫窈窈跟上他的脚步。

景硕在孟纾丞身边十几年见识过不少场面,眼下的情况,他很容易就能控制得住,和他们三人坐在门房里吃茶。

“姑娘别着急。”

看他们都太过紧张,景硕犹豫片刻,干巴巴地说。

卫窈窈听街道的嘈杂的声音,心不在焉的,敷衍地点头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茶喝了几壶,外面终于渐渐安静下来,忽然大门被人从外面敲响,卫窈窈他们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景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