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稍晚了一些,正赶上了出行的高峰期, 大道上全是进宫的马车, 分外热闹。
孟纾丞脚边摆着一顶暖炉, 他手掌在上面烘了烘,纳入宽袖中,背倚着车壁,闭眼沉思。
“三老爷前面两辆马车撞起来了,好像是秦指挥使和杨大人的车架。”景碤俯身靠在车窗说。
景碤口中的杨大人只会是当朝首辅杨泰绩,孟纾丞手指微动:“去请秦指挥使过来。”
倒是不用景碤驱马过去, 景碤道:“秦指挥使已经来了。”
孟纾丞睁开眼睛看向带着一身寒气走进车厢的秦靳舟。
秦靳舟神色冷峻, 阴沉着一张脸,坐到孟纾丞对面,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灌下肚,缓了一口气,才嘲讽道:“那老东西警告我呢!”
孟纾丞扯了扯唇:“他急了。”
秦靳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 握在手掌轻轻摇晃:“申维,申行知接连出事,他能不焦头烂额?不过往后还有他急的时候。”
“对了,今天散值后……”
孟纾丞打断他的话:“今日我有事。”
秦靳舟盯着他看了几眼,没问他去做什么,免得又被他戳心肺管子。
散值后,孟纾丞的车架停在宝安胡同口,他下了马车踱步到卫宅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