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孟大老爷笑着说。

这茶也是孟纾丞新得的,见他喜爱,便命慎言包了茶叶拿给孟大老爷的随从。

孟大老爷看着书案后的孟纾丞心中忧悬,暗自叹息,不知他半夜叫他来此的原由,他细细琢磨过一番,仍是无解,接着喝茶的动作,掩饰住微皱的眉心。

等孟纾丞从书房回到卧房,卫窈窈已然睡熟了,孟纾丞不想惊扰她,取了衣物去东厢房沐浴,再次回去已经是二更天了。

孟纾丞刚在被子里躺好,卫窈窈就蜷缩着身子依偎过去。

孟纾丞指尖顺了顺她后脑上的短发,半搂着她闭上了眼睛,闻着她身上幽幽的玫瑰香,入了睡梦。

*

半夜江面宁静,商船挤满聊城码头。

梁实满从梦中惊醒,睁开眼睛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楞,然后冻得瑟瑟发抖,爬起来寻了皮袄套上。

他们上船上得急,并未订到最好的商船,客舱布置得也不尽如人意,船家更舍不得用上等的炭火,烧得炭要么是烟太大,气味呛鼻,要么是不够暖和。

前几日子窗户被风刮坏,还是几个好心壮士帮忙修好,要不然这客舱怕是不能睡人了。

梁实满摸摸身上的皮袄,做这件冬袄的皮子是卫窈窈送给他的。

他幼时在街上乞讨最害怕冬天,后来被卫家收养,不再挨饿受冻,但那股寒冷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头里,他仍然不喜欢过冬天,因为不管穿多厚的衣裳,总还觉得冷。

卫祎最是嘴硬心软,瞧出了他这毛笔,花了大价钱给他买了一张整片的上等皮子,让绣娘给他做了帽子,冬袄,披风,全套的保暖衣物。

梁实满揉了揉酸涩的鼻子,想起方才梦中的场景,有些坐立不安。

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挨饿受冻,还是……

梁实满没有办法再安心地待着,他捏了捏拳头,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,好半响才有了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