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要放卫窈窈出去,她一个人也能玩得开心,不过因为京城太冷了,她偶尔还能听到侍女们说哪儿又冻死了人,珍惜性命,她还是待在有炭火的屋子里为好,只是着实有些憋闷了。

“在孟氏族学读书吗?”卫窈窈好奇地问。

陈嬷嬷说:“未出嫁的小姐都在那儿,不过后年有两位小姐要出嫁,她们今年回来就不去了。”

卫窈窈歪倚到靠背上点了点头。

陈嬷嬷穿针的手微顿,抬头笑着说:“等来年娘子若能诞下一儿半女,屋子里就热闹了。”

卫窈窈呆了一下,脸不由得涨红:“没有呢!”

陈嬷嬷只以为她不好意思,笑着不说话。

卫窈窈更加郁闷了,这哪儿通哪儿啊!

卫窈窈觉得自己还是看书好了。

冬日孟纾丞散职也早,天擦黑就回了府,先去老太太院里请安才回到沉楹堂。

孟纾丞更衣出来,看卫窈窈没骨头似地躺在炕上,语调温和:“今天出去累到了?”

卫窈窈仰头看他:“这么点儿的路,怎么会累到。”

孟纾丞坐在她脑袋旁,手随意搭在腿上,刚净完手,手上还带着清淡的皂角香:“中午在老太太院里用的午膳?”

卫窈窈侧过身,面朝着他:“老太太和你说啦!中午在那儿喝了道特别好喝的鸡汤。”

“过会儿让厨房做了摆晚膳。”孟纾丞说。

“我早就让陈嬷嬷去传话了。”卫窈窈没事儿做,一天全都琢磨吃食打扮了。

孟纾丞笑着点头,又闲聊问起她从老太太院里回来做了什么。

说起这个,卫窈窈就觉得困惑,坐起来谈起宋鹤元。

当孟池这个名字从她嘴里冒出来,孟纾丞垂下眸,凝视着她,喉咙微微发紧:“不喜欢他吗?”

卫窈窈想了想:“谈不上喜不喜欢,只是觉得他有些奇怪。”

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。

孟纾丞清明的眼底闪过幽芒,摸了摸她的脸:“下次再出院门,护卫跟着。”

“去老太太院子里也要吗?会不会太过兴师动众、”卫窈窈觉得他夸张了。

“他可是你侄子,他可能地方不正常,这样不太好吧?”

孟纾丞看她一眼:“他不正常?”

卫窈窈点了点头:“要不然他怎么总是看我,我又没有惹他,他可能……”

卫窈窈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脑门,暗示他。

孟纾丞平静的脸色错愕了一瞬,倒是不知她会联想到这儿,看着卫窈窈坦荡的小脸,一时无话。

卫窈窈也不在意,只用手掌推推他:“你去传膳。”

孟纾丞起身,牵了一下唇角。

用完膳,孟纾丞去了前面的书房,书房暗格里多了一些东西,是景碤送来。

孟纾丞先拿起信件阅览了一遍。

景碤信中说,除了搜宋鹤元的身,其余地方都找过,没有定婚文书,他猜测文书已经被他销毁,毕竟谁也不会留这么个把柄在手头,与信一同送来,还有几张地契,和夹在地契里的银票。

地契上的名字是卫祎,想来应该是她送给孟池的。

孟纾丞面无表情地看过每一张地契,拿起最后一样东西,是只巴掌大的香囊。

样式颜色都偏向姑娘所用。

心有所感,孟纾丞低眸敏锐的从香囊左下脚找了个“祎”字,针脚不平整,但字样精致,是卫窈窈喜欢的模样。

他打开香囊,里面装着玫瑰花香料洒了一些出来,他握着香囊的手手背青筋微微凸起,指腹慢慢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字,用力按住,突然走到书案后圈椅旁的炭盆旁,炭盆内炭块烧得火红艳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