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点就要被逼疯了。
他差一点儿就疯了。
他已经接近两天没有睡觉,昨晚只短暂地沾了一下枕头,梦里就一直在循环那天酒店傍晚,漫长如深渊般的一个小时。
他的雄主让他“请便”。
“不会了。”他的雄主似乎叹了口气,“我去找你,你在哪儿奥兰德,你该不会偷偷背着我,有其他的小动作吧?”
奥兰德将手藏在身后,眉眼棱角分明,目光平静如海,微微被风吹拂出褶皱般的波纹,旋即又很快抚平,他矢口否认:“没有。”
他只是在清除一些微不足道的障碍而已。
一群白鸽从魏邈的耳侧飞过。
魏邈从大厅里找到鸟食的包装袋,撕开,洒落一地,目光下敛,微微顿了顿,他不清楚接下来这句话,会不会起到反效果。
万一
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。
魏邈不清楚尤文现在是生是死,又身在何处,只能尽快将一切挑明:“说起来,尤文是不是在你这里?”
奥兰德脸上所有欣喜的神色,悉数凝固在脸上。
他听见雄虫在视频的那头,柔声地保证道:“你把他放了,我就不离婚。”
“他勾引您。”奥兰德没有问魏邈是怎么知道的,只是摇了摇头,“不行。”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魏邈重复了一遍,语气平静,“听话,奥兰德,我不喜欢他,我可以马上就让他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,要多远滚多远,你没有必要这样做。”
奥兰德飞快地抬眼看了眼魏邈的神色,道:“不行。”
魏邈愣是笑了一声。
但他同样听到了奥兰德的弦外之音,尤文应该还活着。
如果尤文已经身亡,奥兰德不会是这个反应。
那一瞬间,魏邈骤然松了一口气,心中一块巨石悄然落地。
还活着。
活着就好。
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他停了大概将近两秒钟,才终于酝酿好了情绪,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,一口气道:“你在哪里,我去找你。”
如果早知道有今天,他十八岁时,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报考警校,改学侦查学。
或者考一个幼师的资格证。
魏邈漠然地跟在穿着黑色西装的雌虫身后,上了直梯,心想。
他有一种被当成狗,给奥兰德免费溜了一圈的感觉。
这么近的地方。
距离研究所,几乎一步之遥。
如果光线更好一些,他甚至可以直接用望远镜窥视到对面的楼顶,而不是这样曲折萦回地走了一圈,才发现尤文的藏身之处。
研究所所在的大厦名叫贝格大厦,而旁边那栋楼宇,名叫贝鲁广场,从楼顶垂落视线,就像是从直升机上俯瞰纽约曼哈顿的夜景。
奥兰德把尤文带到天台之上,到底想干什么?
他明明和尤文无冤无仇。
从这里扔下去吗?
魏邈收回瞥向下方的视线,等到电梯停止运行,站在扶梯一脚,黑西装的雌虫冲他微微行了一礼。
他冷淡地挪开目光。
顶楼的气温冰冷、风声呜咽,尤文脱力地坐在椅子上,闭着眼睛,只有胸脯微弱的气息显示这名亚雌依然还存活。
奥兰德笑意柔和、纡尊降贵地坐在一侧,身着一件定制灰色西装三件套,剪裁得体,线条流畅,完美地勾勒出英挺的身姿,袖口处露出了一个精致的袖扣,上面镶嵌着小巧的钻石,发型显然经过精心打理,一丝不苟。
“雄主。”他语气愉悦地迎了上来,张开怀抱,想要讨魏邈的一个吻。
他很乖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