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(1 / 2)

卡里尔柏布斯可笑得有点儿过头,被金鱼绊住手脚之后,大脑就日益退化,觉得这样剑拔弩张的相处模式能够依靠一张结婚证,便长长久久的维系下去。

他的雌父甚至寄希望于他能够让雄父回心转意,对他稍微优待一些。

奥兰德对此兴味索然。

让他去向那位脑浆晃匀了的雄虫讨巧卖乖、摇尾乞怜,无异于彻头彻尾的羞辱。

但他如今突然觉得,这未尝不是一种解法。

他的身体可以抗下这样的惩罚。

那柄刀足够小巧,也足够锋锐,恰好方便雄虫单手握持,他的雄主很会用刀,那或许是从第九区学来的技巧。

如果能让雄虫消气,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好。

魏邈看着他,见他略带混乱的又将刀从身后拿了出来,递到他手里。

他接了过来。

“手伸出来。”他说。

奥兰德抬起眼,观察他的雄主的神色。

他并没有任何犹豫,便将手伸了出来,内心反而有一块石头慢慢落地。

没有拒绝。

仿佛从心里松了一口气,连带着心都莫名变得松快起来,他的手经过精心的养护,指骨有力,剔掉了多余的茧痕,五指修长。

魏邈拿着刀,倒真清楚从哪里刺进去不至于太痛。

他微微叹了口气,“当啷”一声,将开刃的刀随意地掷到桌子上,从床上拿起支承睡衣的衣架,打在奥兰德的手心上。

三下。

他力度不轻不重,却定然是疼的,奥兰德神色却动也没动一下,手倒是慢慢红起来,垂下眼,反倒露出一点微末的、真实的笑意。

“又做什么梦了?”魏邈问。

奥兰德低声说:“没有。”

细长的衣架猝不及防地又敲落在手心。

“梦到您不要我了。”奥兰德蜷了蜷手心,这回学乖了些,“您要娶其他雌虫,我不同意,您就说可以娶我当雌侍,让我给那位雌君问好。”

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?

魏邈一时间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怎么想出来的?”他失笑,已经懒得再自证清白,评价道,“你应该去写小说。”

奥兰德不说话。

梦里,他把那位新的、面目模糊的雌君一点一点,似乎花了很长时间,才将骨肉给剔干净,变得难以辨认。

除了雌君的位置,雄虫把他们的戒指也一并给了出去,他留下那根指骨,然后剔了下来,把那根断裂的指节塞到对方的口腔里。

眼球也要独立分装。

这次他学聪明了,没有在雄主面前做这种事,而是躲得更远了些。

但还是被发现了。

他的雄主的表情不止是厌恶和漠然,而是敌视。

他的雄主想要杀他。

那个梦如此真切,几乎让他浑身战栗,被包裹的绝望让他的思绪完全停摆,他想,死在雄主手里也很好。

可是不行。

他执着的、坚持地说:“我是您的正房太太。”

只能是他。

语气正儿八经,吐字清楚,却是陌生的语调。

魏邈:“”

从哪儿学来的舶来品?

正房太太这个词儿早扔历史的尘埃里,变成八十年前的过时称呼了。

他顿了半晌,才说:“应该不是。”

奥兰德蓦然抬起眼,眼眸藏满戾意,不说话。

魏邈耐心地给他科普最基本的常识:“如果在我们那边儿,按照你的生理构造和社会性别,你应该是男的。”

奥兰德望着他,过了一会儿,无法理解。

他是雌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