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天荨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,只觉得头更疼了。
钟大夫正在苗圃里拔草呢,见这架势不禁吓了一跳,连忙小跑出来道“这是咋弄的,这……”
“她,她……”野子越急越说不清楚。
陆天荨连忙接过话头“不小心磕石头上了……”
说完翻了个白眼,她可真是菩萨心肠。
“得缝针!”钟大夫查看了伤口得出结论,而后犹豫的看了他俩一眼。
“缝针我倒是可以,但不能保证不留疤,毕竟我的技术你们都知道,要想妥善些最好就去镇上缝针,我可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……”
“哇……”刚才没哭出来的陆大小姐。
此刻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。
边哭边捶着野子道“我去镇上,去镇上!”
她才不要留疤呢。
就因为这两倒霉催的玩意儿。
她这是操的什么闲心啊。
野子闷闷的看了她一眼,沉声道“好……”
速度飞快的去队长家借了自行车载着陆天荨就往镇上赶。
路过邮局时,门口罗雀。
陆大小姐的委屈无处宣泄。
拉了拉野子道“你在这儿等着,我要去打个电话。”
野子听话的按住了刹车。
陆天荨趾高气昂的上前拨了号码,却在接通的那一刻红了眼眶。
瘪着嘴道“妈!我破相了!!”
野子一言难尽的盯着她。
就见陆天荨拿着电话不停的哭诉。
“别人推得我,可疼了,还在流血呢,我好惨啊,妈……”
直到野子不耐烦的推了推她。
再这么下去可真得留疤了。
陆天荨才挂了电话。
恶狠狠的瞪着野子道“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,我告个状怎么了!”
“哼~”
陆天荨骂完人又使唤人。
只有好脾气的野子才不会和她计较。
载着她赶去了诊所。
另一头被挂了电话的纪申君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。
她揉着额头喊到“老陆,老陆……”
陆父拿着本书从书房里走了出来。
锐利的五官中带着丝疲倦,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道“怎么了,又是天荨来的电话?”
“出了点事儿,您女儿脑袋被人砸破了!”纪申君语气担忧。
以往陆天荨说杨家村的人欺负她刁难她。
她这个当母亲的从来没信过。
可眼下才回一两天,女儿就出事了。
这可真是把她的心生生的放在火上烤啊。
毕竟她是失去过孩子的,这种锥心之痛谁也不想再尝第二遍。
“什么!怎么回事?”陆父严肃了脸色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,你女儿就知道哭,什么也说不清楚,不行,我得去看看!”做母亲的怎么也放不下心,纪申君赶紧去收拾东西。
准备亲自去杨家村一趟。
看着妻子着急的模样。
陆父劝到“你先别急, 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可能不急,要不是你非要将女儿送去那个地方,何至于此……”纪申君骤然翻脸,口不择言道。
陆父赶紧抱住她,安慰道“你听我说完行不行,老李这不是也要开车送她女儿回去吗,我打个电话问问,方便的话你们一起回去,也可节省点时间。”
纪申君闻言果然冷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