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气,以至早产。
其实当日先帝并未病危,不过是诓骗皇后的伎俩,皇后早产,对外却声?称劳累所致
太子沉默地听着她?的心声?,面色阴冷至极,颅内仿佛无数毒虫咬碎经脉血肉,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霎时填满眼眸,滔天的仇恨与?剧烈的疼痛几乎快要吞噬他?的理智。
曹元禄发觉太子面色不对,猜测他?是头疾发作了。
眼下云葵不在宫中,蛊毒只怕很难压制,殿下又在准备解蛊的档口,曹元禄思忖片刻,还是立即去请何百龄前来商议。
何百龄这几日就在东宫住下,随时配合太子解蛊。
太子坐在榻上,指尖抵着太阳穴,额头青筋几乎快要撑破皮肤的禁锢,每一次脉搏跳动都伴随着嗜血的躁狂。
见何百龄过来,太子几乎没有?任何犹豫,“把熏香点起来,所有?人都退下。”
过度克制的嗓音显得极度沙哑,宛如困兽的低吼。
他?口中的熏香,就是当日在般若寺淳明帝想要对付他?的香毒。
何百龄经查验过后,发现那香盆中投放了大量极易引发体?内热邪、加重狂躁不安的藏香,这种藏香与?佛寺常用的香气味相近,于寻常人无碍,对体?内埋下蛊虫的太子而言却是致命的冲击。
何百龄已经重新调配好藏香,随时可?以催动太子体?内的蛊虫。
可?曹元禄仍是担忧,生怕自家殿下出?什么?意外,犹豫道:“要不还是请云葵姑娘先回来,倘若解蛊不成,姑娘还能帮到殿下”
太子心意已决,也自知此刻头疾发作,正是解蛊的最?佳时机,总是要彻底解决的,再往后拖延,或召她?回宫,一切都将功亏一篑。
他?沉声吩咐:“都退下。”
何百龄只好听命,往炉中添加了适量的藏香,与?曹元禄相视一眼,两人齐齐退了出?去。
秦戈安置好冯夫人,与?罗章、赵越动人带兵把守在承光殿外,太子解蛊期间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
随着藏香点燃,白雾丝丝缕缕地从鎏金镂空中溢出?,看似温和无害,却像打开了他?身体?的某处机关,从疼痛到剧痛,只在片刻之间。
颅内仿佛无数钢针同时刺穿经脉,他?死?死?握着中的刀柄,手指泛白,手背青筋根根绽出?。
以往头疾发作,还可?用刀刃划破皮肤带来的痛苦缓解释放,可?今日不行,他?要彻底将蛊虫逼出?来,就只能放任痛苦在体?内疯狂肆虐。
太子额头冷汗淋漓,已经隐隐察觉颅内有?了蛊虫游走的动静,只是位置不明,不能贸然?下手,只能等待。
袅袅烟雾弥漫整个寝殿上空,他?从最?开始的狂躁压抑,到达崩溃疯狂的边缘,再到此刻,意识几乎有?些恍惚了。
他?看到百病缠身的皇祖母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紧紧握住他?的手,说你要强大起来,莫要让江山社?稷落入旁人之手,可?他?那时才三岁,被头疾折磨得发疯,举目无亲,痛苦绝望,光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。
他?想起父皇母后的画像,也只有?祭祀的时候看过先帝后的画像,他?心中恨透,从不以父皇母后相称,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,“祈安”二字,像极了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