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睢呼吸倒抽, 心脏都跟着停滞了瞬间,然后, 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,他舔了一口流到唇边的鲜血,瞬间脑袋一热,身后刚才被砸伤的淤堵跟着微微泛痒,应该是正在恢复当中。
只是血液便有如此效果,可以想象宋小五的身体被人参改造到什么程度了。
常睢睁开挂满血液的眼睫,透着血红的视线,他看到了相夫子一手拿着烛台,一手拿着刀站在他的面前。
那是一开始被他扔出去的短匕,插在学舍的墙上,他刚才就是去拿自己趁手的武器去了,并将整个学舍的蜡烛都点燃了。
“我倒是把你忘了。”相夫子手里拿着一截烛台,抬起另一只手,袖中钻出一截绳子,自动将常睢捆得严严实实。
常睢手中的短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,他心脏紧抽,注意到相夫子手中那沾满血液的匕首,又看了看旁边宋小五逐渐恢复的呼吸,明白对方是要对他们出手了。
相夫子放下烛台,顺着常睢的视线看过去,轻柔的笑道:“真是要感谢你的残忍,我原本想让他死了,再刨开他的脑袋,让他少些痛苦,偏偏你要将他救活,唉,看来这场痛苦,他是免不了了。”
常睢抿唇,意识到相夫子的恶劣,他明明没有必要对他说这么多,但为了看他痛苦后悔,他还是说了。
常睢自然不会痛苦后悔,只有活下去才能有逆风翻盘的机会,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现在宋小五身受重伤,相和颂昏迷不醒,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他自己。
烛光的学舍中,常睢看向将烛台放在桌案,准备动手的相夫子,他的心脏突突跳了两下,深吸了口气,出声:“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在哪里,不在小五哥身上。”
他说的笃定,相夫子侧眸,终于正眼看向常睢。
或许是修行者的傲慢,他从来不将还未引灵入体的常睢放在眼中,所以常睢的误导非常成功,虽然他将他们两人都捉了过来,一个都不肯放过,但他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宋小五身上,认为是宋小五得了月魂草。
直到此时,常睢提及他最关心的话题,他才正眼看向常睢。
但也仅仅只是一眼。
他依旧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。
“哦?那在谁的身上?”相夫子露出教学时一般无二的虚伪笑容,只是这抹笑容在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讥讽味道:“你不会说我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吧?”
常睢读懂了相夫子讥讽笑容下的潜台词,你要为了朋友牺牲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