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寻菱看着他的背影，见他走远了，才侧头看着禾霓，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
禾霓却沉默着，她抬头看着方寻菱，眼睛沉甸甸的，脸色连着嘴唇都有些苍白，声音很低，“没事，没什么事，回去吧……”

“他对你怎么样了？！”

她摇了摇头，什么都不说，心里凄迷的荡漾。

两个人走了几步，方寻菱忽然反应过来，“他是怎么知道君浩在这里的？”

明明从昨天晚上宋温书就说没有给他开过门，李西章又没有手机……她有些愣住了。

‘惩罚，是什么意思……’

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，禾霓眼圈酸涩泛红，整个心麻木木的，只是当他说话时，能够再次感受到痛苦。

‘要是总是到处去说的话，对你，还是别人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。’

恶魔的警告。

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，方寻菱睡着了，她睡不着，靠在车座上一动不动，好半响，她闭上了眼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……

“西章？”

宋温书没想到李西章忽然来了，听到敲门声，转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口。

李西章走进去，手里还提着东西，放在桌子上，“我来看看你们。”

“禾霓告诉你的？”

西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，也没有否认，“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
宋温书看着还在睡觉的君浩，眉头紧皱，低声道，“本来好了，结果又烧起来了。”

“之前也这样吗？”

“之前有比这更严重的，”宋温书想到以前君浩发烧的情景，“这次都算是正常了，之前嘴里总是念着不知什么话，一直说，一个小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，你是不知道……”

他说两个护士都弄不了他，又叫又挠的。

想起来他就犯愁，眉头紧皱的抚着脸，脸色很疲惫，心力憔悴。

“爸爸……”

“要不要喝水？”

见他醒过来，宋温书赶紧站起来，倒了杯水，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枕头上，然后送到孩子嘴边。

君浩喝了一口水，目光看到站在前方的李西章，吓了一跳咳嗽起来。

“慢点，急什么。”

宋温书给他拍拍后背，好些以后他起身。

“我去买点饭，他都没吃什么东西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

李西章走过去坐在了他的位置上，“我替你看着他。”

“麻烦你了。”

“没什么，去吧。”

宋温书走了。

君浩原本想叫爸爸别走，他很害怕，还没来得及叫出口，宋温书就急匆匆下去了。

他吸了吸鼻子，看着忽然靠自己这么近的诡异的人脸，忍不住攥紧了小手，极力的忍着眼泪，他想着婶婶的话，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，不管这个东西怎么样，他都要装作看不到。

就这么想着，他低下头，又无意的抬起头，看到了在男人的脑后面，那几只眼睛在四处的张望，血红的眼珠，一会儿向左一会向右……来来回回的，君浩一时间忍不住跟着转了转眼睛，就那么一下那几颗原本转动的眼珠骤然停止了！

停止的眼珠缓缓的，全部转了过来，所有眼，朝着一个方向，都盯住了他

君浩再也忍不住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！

“啊呀，”

李西章原本目视宋温书离开的脸从门口的方向转了过来。

脸上出现了鲜少出现的惊讶的表情，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小孩。

轻声道， ? “原来你能看到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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