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吧，”

眼珠微微向上，她看到男人的脸。

李西章青灰的眼盯着她，“睡吧……”

自那之后她就断了思绪，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……

禾霓看着面前的环境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，但是这个地方她很熟悉。

狭窄的空间，有些破旧，那是她大概八岁时的记忆。

有些起皮的墙壁，禾霓站起身来打开房门，一开门，忽然听到从一道门中传来煤气灶火的声音。

禾霓愣了一下，心跳蓦然加快，她急忙跑过去，一把打开了那扇门

“起来了？”

在记忆中熟悉的声音。

想起过她的模样，大多数都是疲倦的样子。

看见了那张有几分皱了的脸，是慈母是严父，但她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她一句，母亲的身体里散发着疲惫但温暖的味道……

禾霓看着面前的人，呼吸止住了。

后来那黄菜板上菜刀的锋芒变成了戒指的锋芒。

有时候她也会想，会不会如果不是为了她，她也不会再婚，后来也不会因为爱情的矛盾患上那样的精神疾病？

我渐渐明白。

世界上最可怕的事，莫过于你那张毫无生气的脸……那是马上濒临绝望的尺寸。

0082 82.黄鼠狼从她的肚子里钻出来

“霓霓。”

眼前人忽然开口，她浑身一颤。

嘴唇在她脸上翕动着，好半晌，禾霓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，“哎……哎。”

油烧在锅里的味道时浓时淡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母亲会在这里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从前的住处。

但是自从她母亲叫了她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。

禾霓站在门口看着她在做菜，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，母亲炒了一盘小油菜，有一段日子她们家总是吃这个，是因为她母亲去帮人割油菜，有时候会顺回家一些。

母亲端着菜走出去，她也跟着出去，她的脊背莫名有些后仰，禾霓仔仔细细的看着，好像从前没有这样的……还是说在她记忆中她不记得她有这样呢。

“吃吧。”

她的碗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好在她的面前。

禾霓抬头看着对面的母亲，伸手拿起了筷子，看中间这一盘青菜，动手夹了一筷子。

没什么味道……可，为什么没有嚼菜的口感，反倒是有一种很柔软的，有点像是肉。

“你结婚了？”

她怔了一下，立即注意到母亲在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。

“嗯，”禾霓想了想，又连忙补充，“是很好的人，对我很好。”

“是吗。”

谈起宋良骏，禾霓总想跟她分享更多，“我跟你说过的，你听到了吗，他姓宋，叫宋良骏，我们是前年结婚的，我和他是在大学时候遇到的，我说一开始我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，后来知道了他也没有因此瞧不起我”

“你还记得他的模样吗？不过他总有事，就那么匆匆忙忙的……”

她的笑容顿了顿，又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。

“你，你在那边还好吗？”

母亲没有说话，但是缓缓脸上浮现了笑容，“这孩子，说什么呢。”

禾霓捻了捻指腹，张了张嘴还是开口，“我知道，这是梦……我和你，这两年你一次也没有找过我。”

从前她有时候也会梦到她，但是自从她跟宋良骏认识之后，就几乎没有再见到过她了。

因为她埋在老家，她的祭日宋良骏只跟她回去过一次，但也是那么一看，只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跟她简单说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