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紧搂着她的双臂,夏眠找补似的用着气音从喉咙里?挤出?一句:“你搂得我好紧,我都喘不上气了。”
闻言,搂着她的人非但没松手,还搂得更紧了。
玉琅清摁着夏眠的后脑勺又吻上她的唇前,夏眠只听见对方说了很轻的一句话:
“我喜欢这样。”
喜欢搂你搂得紧紧的,紧到?几近严丝合缝,紧到?毫无缝隙,让你、让我,都染上你我的气息,难以?分出?彼此?。
临睡时分,像是怕夏眠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?说的话,玉琅清还将额头与夏眠紧靠,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中,用她含着几丝水意的眸子,看进夏眠的眼里?。
“我们?现在,是拥有同一个证的两个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别人要是欺负你了,那就相当于也欺负了我。”
“所以?,不要让别人再?欺负你。”
“除非,你舍得看到?我,受到?欺负。”
夏眠想,玉琅清说了那么多,杀伤力都不及她最后说的那句。
夏眠没发觉自己此?刻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,是那种宁静幸福的灿烂。
她盯着那张好亲好看又还会说的唇看了好一会儿,才?将头埋回了玉琅清的怀里?。
闭上眼睛准备再?酝酿睡意时,夏眠眼前又闪过从晚宴回来后,她和沉嫱在客厅里?聊着唐谷事情的情景来。
-“你和玉医生,以?前就认识?”
当然她是怎么答的来着?
听到?这话,夏眠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,才?缓缓摇了摇头:“我,我不记得了。”
不是“不知道”,也不是“不认识”,而是,“不记得”了。
高烧之下,还从楼梯上摔了下去,就这样在地板上昏迷了大半天。
她当时险些死掉,在医院住了一个月,又回家修养了两个月,最后赶在秋季学期的尾巴,上了高二。
病好后的她脑袋里像是多了一层薄膜,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思考,对于老?师讲的内容跟得也很吃力。
她本来就不是多聪明的孩子,在小镇上这样资源匮乏的地方,能在五六百名学?生中排名前三十的她,在那个只上了七周学的高二上学期里?,成绩一塌糊涂。
崔敏真的冷笑,连成绩单都懒得接过去的夏经安,都让夏眠没有时间,也没有精力,更没有欲望,去跨越脑海里?的那层雾,找到?她藏在深处的记忆。
不是为了父母,仅仅是为了自己,夏眠也要努力把成绩提上去。
学?不会,就反反复复的学?,一遍遍的查资料,找老?师,只要能让自己学?会记住,就算把一个单词抄几百遍,她也会去做。
于是,那段时间之后,她的生活里?只有学?习,脑子里?也只有学?业的东西?,栖水镇的曾经,已经远得像是上辈子的故事了。
所以?,在那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浴室里?,在热水的浇淋下,夏眠都在翻着脑海里?的记忆。
可惜无果。
于是她借着唐谷的事,掀开了她盖起来的伤口,让玉琅清看着,只为了让她能知道,自己忘记了许多东西?。
她不确定她们?有没有过曾经,但如果有,她希望她可以?,原谅她的遗忘。
-
这一夜,夏眠睡得很好。
似乎是做梦了,又好像没有,不过如果?*? 有的话,那肯定是个美梦。
不过,夏眠是被一阵更大的,宛若踩在云端的愉悦感而惊醒的。
踢着腿紧揪着被子醒来时,一低头,刚好对上胸前那双似是有所察觉,正好看过来的眼。
深邃黝黑,仿佛是能将她吞噬的黑洞。
睡衣不知道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