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眠看玉琅清一口一个野猪,嘴里忍不?住上扬,可她却也明白,她做的这个比喻,是在把她的自责想法,扭转过来。
她认真?的和自己讨论分?析的模样,让她心里软得稀巴烂。
夏眠本来没什么感?觉,可越想她是在劝导自己,鼻子就慢慢地不?受控制的发酸,直到眼眶一热。
夏眠不?想被她看到自己红着?眼眶的模样,想从玉琅清腿上起来,却被她双手握着?腰的摁住。
玉琅清把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都抱在了怀里,两人贴在一起,玉琅清没去看夏眠,又把头?埋进了她的脖颈间。
“一株花,它也需要?生长,它长在野外,本想自己长自己的,可这个世界总会有各种危险找上它。”
“有时候是今日的风雨,有时候是昨日的野猪,也有可能会是明天路过的刺猬、飞过的蝗虫,甚至是毒辣的太阳、出来游玩的人。”
野猪会践踏它,刺猬会咬伤它,蝗虫会吃掉它,人们会折了它。
“这些都会伤害到它,它难道要?因为这些去埋怨自己,想着?,如果自己没有开出那么漂亮的花来就好?了吗。”
“不?是,”夏眠忍不?住想开口,“花儿没错。”
玉琅清嗯了声。
“所以,你也没错。”
“你不?是花,你遭受无?妄之灾后,应该要?做的,是狠狠的回?击,而不?是去想,别人会不?会生气。”
“如果一个人不?想着?为自己做主,那更没有人会为她做主。”
话毕,两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大?大?的落地窗外,是阴沉的天空,雨滴慢落。
屋内,绿毛龟在透明缸里慢悠悠的爬行,翘着?壳想爬上角落的石头?,过期玫瑰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绽放着?自己最后的美丽。
周围很安静,只余相拥的两人的呼吸声,还有她们的心跳。
一下,接着?一下。
玉琅清的话,像雪山上涌下的一缕清泉,清澈见?底,又带着?雪山的凉意,哗啦啦的全浇在夏眠的头?上,让她整个人为之一颤。
她恍惚间意识到,自己的思想,在某个环节,真?的出了问题。
可能因为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,当局者迷。
如果把这件事转化一下,如果是她的朋友,受了这样的委屈,自己会有什么想法?
肯定是为她不?平为她生气为她心疼。
朋友都如此,更诚论亲人。
夏眠想,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大?了,有能力了,已经离开了夏家?,可回?头?一看,她似乎从未离开过。
她的灵魂里,还烙印着?夏家?里的人付与她的影响。
特别是崔女士对她的所有否定,那都是在抹杀她身上的韧性。
如果不?是玉琅清今天的这番话,她可能一直不?会去反思,去意识到,她的思想,早在日积月累里,被崔敏真?的一字一句,砸偏了。
她像是个外强中干的人,拨开看似坚硬但薄脆的外壳,里头?就像是蚌肉一样,毫无?反手之力。
夏眠回?身,圈住了玉琅清的脖子,下巴搁在了玉琅清的肩上。
“玉医生。”
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,听?得玉琅清忍不?住蹭了她一下。
“嗯?”
夏眠像是毫无?察觉,只道:“谢谢你。”
她和自己在一起,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,在她没吃饭的时候给她做饭,在她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,还会告诉她,你没有错。
她为什么要?对自己那么好?,好?到她甚至不?知道该怎么去回?报她。
静了会儿,玉琅清忽然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