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兄弟原本对周谨言的态度已经从抬头仰望,转变为看普通出色亲戚了,结果年前明季和肖玉书这一连串事情,让兄弟俩明白,别管周谨言这个妹夫腿瘸没瘸,人就是有本事厉害。
于是原本客气有礼的态度,就带上了额外的亲近。
若是按照一开始这兄弟俩的性子,可能会提早租一辆车,然后顺路邀请周谨言这个妹夫一起去县衙赴宴,至于妹夫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,他们也不强求。
但是现在他们直接过来蹭妹夫的骡车,打算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一起进城。
后一种看似好像更失礼一些,但也显得亲近,自己人不见外嘛。
周谨言自然不会拒绝,将白露牵出来套上车,然后邀请两个舅哥一起坐车前往县衙。
原本想要和妹夫在路上谈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的兄弟俩,一看到白露眼睛都直了:哪里来的绝世美骡?这毛色这体态,简直绝了!
这要不是耳朵长了一些,说是匹马也有人信。
“这是一匹马骡?”也只有马骡能有那么大的个子,除了大眼睛和长耳朵几乎和马没有区别。
“是。”周谨言点头,这边似乎一开始送来的是一匹公马,但是公马脾气太暴躁,把配种的小母马都踢残了,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送回去,换了一匹性格相对而言好一些的母马。
但很明显,这个脾气好也真的是相对而言,不但踹了卫指挥使家的那几个牲口,就连**的公驴事后都被母马咬死了。
可谓是凶残至极。
周谨言也没有吝啬消息,一路上给两人说了一些寰延那边的事情,当然这匹骡子的出处也说到了一下。
兄弟俩一开始还对白露的身世颇感兴趣,但是很快他们就把白露的事儿搁到了一边,心里有些遗憾周谨言没有参加举人的补录,但又有点佩服对方。
果然是从小到大的神童,就是有底气。
一般人有这个机会,哪里还会等三年,就为了拼一个名次?
三年,不是三个月,更不是三天,这里头的变数太多了,谁知道三年的时间里会发生些什么?
为了不耽误两位赶考的举人休息,所以宴会设在中午,午时过后就慢慢散了,周谨言喝的不多,开席之前还吃了解酒丸,成为了三人中唯一清醒的那个,用骡车将大房兄弟俩送回去后也回到了家,把车架卸下来,把白露牵回后院棚子里,给它添上水和豆饼,然后到厨房打水洗漱,散去一身酒气这才回房。
不出意外,他进门就看到君柒正对着绣架针线翻飞,但意外的是,他发现她似乎在搞一种很新的东西。
还是一手上一手下的姿势,但是原本的飞针是飞一根,就这样速度已经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了,但是现在她手里捻着的是三根穿了金线的绣花针,三根针依次飞出,另外一只手在下面一边接一边飞回来。
这上上下下之间就形成了一个不间断的轮回,已经不能用眼花缭乱来形容的。
这是要把绣花练成杂耍吗?
君柒左手一顿,嗖嗖嗖接住下头右手飞回来的三根针,然后转头看过来:“什么杂耍?我分明是要练成葵花宝典了!”
“……那是什么?”原来周谨言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。
“葵花宝典。”君柒捻着绣花针的手晃了晃,“属于刺绣界的绝世神功,传说它能把男的缝成女的。”
“当真?”周谨言微微拧眉,不太信。
“真的,我听绣娘们说过一位前辈的事情,那是一位男子,就是因为想要练就绝世绣工,但是葵花宝典传女不传男,为了拜师学艺,他就让师傅把他缝成了女的,然后果然他习得神功后就成了一代刺绣宗师。”君柒煞有其事地胡说八道,“他还创立了专研刺绣的行会,叫日月神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