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需片刻，那小宫女含翠便匆匆赶来“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

莫言慢悠悠走到床边轻咳了一声“无他，手有些不稳罢了，收拾干净吧，你！今夜还是你值夜吧，这个小丫头让她回去休息吧！”

含翠微怔，垂下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宁宁，又瞟了眼地上的碎片，叹了口气，心道这碗怕是这丫头打碎的了，还好摊上个好说话的主子，若是旁的贵人得了陛下如此盛宠，怎可会替她们这种婢子当灾，当下便轻嗤宁宁道“还不快谢主子恩，赶紧收拾干净”

宁宁伏在地上瑟瑟发抖，呜呜咽咽的谢恩，她那像模像样的小演技看的莫言忍俊不禁，一想到身边还有含翠莫言连忙正襟危坐轻咳一声掩饰笑意

“罢了罢了，收拾干净就好，我也乏了，收拾好便退下吧！”

两人将打落在地的瓷片收拾干净后，含翠拉着宁宁走到殿外轻声说道“宁宁，你老实说这碗可是你打碎的！”

宁宁垂着头抖着身子哭哭啼啼的开口道“含翠姐姐，我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…我是不小心……娘娘…娘娘会不会……”

含翠叹了口气

“莫担心，娘娘既然没发落了你，此事便是揭过了，我虽也是刚服侍娘娘不久，可听从前服侍娘娘的宫女也提过，娘娘是个顶好的性子，贯不会苛待下人的，可你也得给我记住，万不可在犯，娘娘性格好，可陛下可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，尤其是娘娘的事，你可知道从前宫女怠慢娘娘，陛下可是将人都发落了，你又可知那打碎的可是何等贵重之物？便是将你我都发落了都赔不上那碗的一角！若是此番陛下在，你这条小命怕是要不保！”

宁宁连忙抬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她，含翠安抚的拍了拍她肩膀道“好了，我这般说也只是让你长着些记性，你是个伶俐的，下次可不能在这般了！去歇着吧！”说罢便转身回到内室

莫言瞧了她一眼笑道“你倒是个心善的，也是个能说会道的”

那含翠连忙跪了下去道“娘娘谬赞，奴婢不敢当，娘娘不怪奴婢多嘴便好，奴婢也是见她刚入宫不懂规矩，便提点几句免得等陛下回来她冒冒失失的在冲撞了陛下，因此在丢了性命”

莫言笑了笑躺在床上看着她，好半晌才开口道“你倒是不替你家主子隐瞒，只是那么多懂规矩的不也是被你主子发落了么？怎么没见你提点她们，反倒单提点个不懂规矩的？”

含翠将身子伏的更低了些，整个身子几乎趴在地上开口道

“回娘娘的话，奴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，该说的奴婢不会置之不理，不该说的奴婢也不会自作聪明，虽愧对同僚可奴婢也只有一条命，没了，奴婢的父母亲人也会遭殃，奴婢身上背负的不止奴婢一人，自该谨小慎微！”

莫言垂下眼叹了口气“到底还是我害了你！”

含翠不明所以，正准备抬头便感觉一阵眩晕，心中大惊只道了声“娘娘！”便晕了过去

莫言坐起身，瞧着含翠身后进来的宁宁道“如何了？你同屋可处理好了？”

宁宁点了点头“姐姐放心，我瞧着迷药还有许多便将其他屋里的宫女都迷昏了，姐姐你为何将含翠迷昏？不是明日才离开么？”

莫言点了点头，“是明日，不过要明日一早出发，若是等到晚上我怕会出纰漏！你先去我守着此处”

宁宁点头，待宁宁走后，莫言将倒在地上的含翠扶到床上躺好，瞧着那张还稚嫩的小脸心有不忍，若她就此离开，这含翠轻则会受失职责罚，重则便如她自己所言丢掉全族性命

可自己若因她一人不走，那莫氏东来国都的掌柜便不会轻易善罢罢休，到时怕是要有更多人遭受更大的伤害，莫言轻抚她的脸颊道了声“对不起”

犹豫片刻走到外室拿出笔墨纸砚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