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净远将话题扯到他身上:“小懿现在是在哪上大学?”
“京大。”
“跟小越一个学校啊。”
“嗯......”
“我听说你去住宿了,现在国内的大学都强制要求住宿吗?”
“......对。”
沈陈不悦:“你哥怎么做的事?”
“......”
林懿有点走神,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沈陈和程净远的问话,心里回想起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相处的日子,却莫名想起他每一次回家沈越心情都很不好,像是非常讨厌这个父亲。
年幼时的林懿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讨厌爸爸,但哥哥讨厌的人那就是他讨厌的人,现在的林懿也想不明白,这对父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,但或许可以让他利用。
程净远这人不断地将话题扯到他的身上,林懿转头看了他一眼,默默地低下头继续整理,桌子上的东西却是越整理越乱,他皱着眉试图将它们摆整齐却怎么也不得章法。
沈陈忽然将话题抛到了程净远身上:“净远啊,你和小越也老大不小了,什么时候把订婚宴办了,正好我也醒了,趁着现在这把老骨头还能动,想看着你俩把这婚结了。”
病房里的气氛忽而凝固下来,林懿停了动作,转头看向程净远,正好和他撞上了目光。却见程净远的脸色有些奇怪。
若是沈陈不提,林懿都快要忘了,程净远才是和沈越最最门当户对的omega,虽然两人的婚约已经在早几年解除了,只是林懿没想到沈陈居然不知道,或者说沈越在他醒来后根本没提过这回事。
“你俩一出生就定了这婚约,现在你俩都到了年纪,也该把这事提上日程了,净远?”沈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己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的小儿子,把桌子收拾得越来越乱。
林懿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闷闷的,他像是自嘲般低头笑了笑,终于转身正面面对着他们,笑道:“爸爸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的,不过我也很期待哥哥结婚。”
林懿说完,不经意间抬头,红色光点在眼前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,他眨了眨眼,以为自己看错了,盯着那处墙壁看了会,手指不自觉的屈起抵在掌心里,半饷,他重新将目光放回到沈陈身上。
程净远脸色不大好看,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看着林懿,张了张口想要说话,护工阿姨搬着一张椅子从门外进来。
“哎哟真是不好意思,看我这脑子,我刚才就看见程先生过来了,忘记里边就放了一张椅子,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护工阿姨边道歉边将椅子在病房内放好,转头就看见乱成一团的桌子还有站在旁边的林懿,她的脸色变了一瞬,又扬起了笑容。
林懿也跟着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,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我看着桌子有点乱,想整理一下。”
“这种事儿你留在给我做就行,多大点事啊。”护工笑得和蔼可亲,又嘱咐了几句,给房间里的人都倒了水才离开病房。
林懿坐在椅子上,喝了口杯子里的水,温度正好,他在心里叹了口气,心想自己果然不太适合做家务什么的。
也不知道网上有没有教做家务的,林懿心想,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可没人伺候他了。
beta双手交叠放在腿上,指尖抵在大腿上,他慢慢地重复着那几笔零落的笔画,在自己大腿上写了十几次,终于在心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猜想,这个猜想也慢慢地和一些往事相连起来,他再次抬头看向前面的墙壁,心里有些难受。
“沈叔叔,不瞒您说,”程净远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,他叹了口气,面色为难,“我和沈越大概是不能如您愿结为伴侣了,我和沈越的婚约已经解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