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手紧紧抓住季明峥的胳膊,撕心裂肺地寻求一个答案。

“为什么是夏明虞!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她?!你明明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,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她!!”

任何人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唯独夏明虞绝对不行。

但凡她还有一丁点生而为人的骨气,都不能容许跟曾经的霸凌者共享一个丈夫。

霍清梨情绪彻底崩溃,小腹突然坠痛无比,腿间流下一股暖流。

季明峥生的眉眼温润如玉,却是冷血无情地看着她。

“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你吧?”

“要不是你有继承权,我根本懒得看你这样的货色一眼。一个软弱愚蠢,任人宰割的女人,跟狗、牛、羊没有区别,只配成为掌权者的盘中餐。”

啪的一声。

霍清梨气得发抖,用尽全身力气打了季明峥一巴掌。

夏明虞身上挂着撕碎的吊带睡衣,双手环胸在旁边看戏,似乎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大。

她故作夸张道:“哇,小野种这几年变得很凶嘛,明峥哥哥你行不行啊。”

男人反手也给了霍清梨一耳光。

他手劲大得惊人。

霍清梨只觉得耳边嗡鸣了好久,不堪重负的身子左右摇摆,直到整个人狠狠摔倒在地。

身下又涌出大片的血水,浸湿她雪白的半身裙。

片刻间,她额头冒出冷汗,腹部像是装了一台绞肉机,痛得她像蜷缩起来。

霍清梨不得不伸出手,死死抓住男人的裤腿。

“孩子……救救孩子……”

夏明虞笑得花枝招展,在一旁揶揄道:“明峥哥哥,你不救自己的孩子吗?”

男人像是被戳到痛处,一脚甩开了霍清梨的手,随之锃亮的皮鞋踩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。

霍清梨不敢置信,睁大盛满泪水的双眼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

“是那个私生子的种吧?”

“我说他怎么比我这个当老子的还勤快,每回产检都要跟在你身后保驾护航,你们两个野种真是天生一对。”

泪水模糊了视线,季明峥居高临下,看玩物一样的表情,与那年夏明虞霸凌她的模样慢慢重合。

霍清梨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,不停喃喃摇头。

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

肚子里的羊水流干了,感觉到孩子正拥挤在腿间,她忽然涨红了脸挣扎起来,喉咙间发出声嘶力竭地惨叫。

“你该不会想要把孩子生出来吧?”

夏明虞走近,惊诧的神情稍纵即逝,随之漂亮的眼睛浮上一层嫌恶。

“真恶心。”

“做人做成你这样,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
她语气淡得像是在说,今日天气晴朗。

霍清梨感到有人重重踢了她一脚,接着地转天旋,身体每一处骨头都砸在楼梯上,痛得她每根神经仿佛在针板上来回碾压。

她意识渐渐模糊,眼皮合上的那一刻,似乎看见了西装革履的死神。

季邈抱起奄奄一息不成人样的霍清梨,一路闯红灯疾驰到医院。

“医生,救她!求你一定救她。”

急救室的灯亮了两个小时。

主刀医生满手是血地走出来,对他摇了摇头。

季邈前所未有的恐惧,失控踹翻了手术室的一切。

他跟霍清梨的遗体呆了三天三夜,才接受她永远不会再醒来的现实。

一周后,娱乐周刊头条:夏华资本独生女、当红女星夏明虞裸身从酒店高层坠落,当场死亡。

那天,正好是霍清梨盛大的丧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