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然,明骊提前毁约了,但明骊这三年把一切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,最重要的是让顾雪蔷变得温和了许多。
哪怕这几天明骊不在,顾雪蔷也没像从前那般有过歇斯底里的时刻。
顾清霜曾经想通过结婚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。
再加上明骊上次因为她的生病没能去参加重要演出,顾清霜答应要给她一个更好的机会,如今无法实现,便用这种方式补偿。
……
两人在附近寻了个僻静的咖啡厅,这个点来喝咖啡的人不多,除非不想睡了。
顾清霜点了一杯美式,问明骊喝什么。
明骊摇头,跟服务员说:“给我杯清水吧。”
明骊看见顾清霜刚喝完一杯咖啡,此时又点了一杯少糖的美式,听着都像通宵套餐。
但明骊也没多问,把文件递给她:“这些你问过母亲的意见吗?”
顾清霜点头:“自然,商量过的。”
就像当初结婚前也跟顾雪蔷商量过。
不过当时商量的场景没现在平静。
顾清霜当初提出结婚,并且要替明骊还清四亿多的债务,顾雪蔷直骂她是疯了,认为顾清霜是故意跟她作对才选的明骊。
“满京安这么多男人女人,你选谁不好,选个落魄的公主?干什么?顾清霜你拯救世界有瘾啊!我真是生了个圣母菩萨,剃了头都得原地成佛,三圣母来了都得喊你声姐姐。”顾雪蔷厉声斥她:“还是你为了跟我作对已经不择手段了?顾清霜我真就让你那么恨?!”
她们母女,昔日不惜用最恶毒的话去伤害对方。
剑拔弩张的时刻常有,可那次顾清霜没说话,沉默安静地在书房里让顾雪蔷数落了一顿。
之后顾雪蔷答应了结婚,也答应了还债。
顾清霜在这些事上从来不逞强,需要顾雪蔷的时候必然会说。
顾雪蔷最多叹句一辈子还不完的儿女债。
但后来在顾清霜结婚前一晚,顾雪蔷喝了些酒,把她叫到卧室,带着微醺的醉意问道:“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跟明骊结婚?喜欢人家还是觉得人家合适?”
顾清霜当时想了想,淡声道:“我觉得她能做好。”
“这是什么回答?”顾雪蔷也没非要个答案,叹了口气道:“既然结婚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。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,既然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别欺负人家,她家父亲去世,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。”
顾清霜把这话记了下来。
顾雪蔷时常骂她生了副软烂心肠,迟早让人骗得啥都不剩。
她也不想想,顾清霜是谁生的?这又是随了谁?
顾雪蔷就是嘴巴恶毒,实际心肠比谁都软。
再想起当年跟顾雪蔷提及结婚的事,似是已经过了漫漫岁月,却不过眨眼三年。
顾清霜是个蛮后知后觉的人,用现在的形容词来说是钝感力超强,就像前两天在办公室,有人阴阳怪气她没见过世面,连一个香水的牌子都不知道。
事实是顾清霜从来不用那个价位的香水。
她们办公室里一个小妹妹凑过来低声跟她说了情况,让她以后少搭那个阴阳怪气人的话。
顾清霜都不知道她是在阴阳怪气,让来提醒她的小妹妹闹了个大红脸。
所以顾清霜对一些美好平静的生活记忆更深一些,那些孤单的、痛苦的记忆大多一闪而过,除了一些刻到骨子里的回忆,其余的于她而言都是弹指一挥间。
如今明骊坚决要离婚,顾清霜不若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。
就像明骊说的,当初她签那份结婚协议时签得很痛快。
顾清霜点的美式上了桌,空气里都弥散着一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