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父皇真来了,本宫还要奏请说娴嫔教子无方,若是皇贵妃忙不过来,不若给月妃抚养,省得养出个歪苗子。”

殿内少年的声音一句又一句,一句比一句放肆。

这事儿谁听来都觉得古怪,最为跋扈骄横的太子殿下,竟然也说旁人是歪苗子。

皇帝脸色从愤怒变得平静,皱着眉看着殿门,斜眼看了一眼娴嫔,拂袖而去。

他倒不是相信太子,偏颇太子,而是不知这事是八皇子挑衅在先。

娴嫔来告状时只说是八皇子九公主与五皇子玩闹,太子殿下出现格外蛮横。

他想起了已逝的淑贵妃,那个女人也是他曾经爱过的宠妃,他若是不喜欢,又怎会把她捧到贵妃之位,她生下的孩子也格外聪慧,他当初甚至还动了想要立他为太子的心思。

只可惜孩子病傻,美人薄命,太子那一番话也不无道理。

不过最终决定让他离去的是太子那句放到前朝去评论,这是他的家事,何必升为国事,且就太子这不饶不休的态度,想必他去问责免不了一番纠缠,届时尚书令接机发作,那便不是他想要看见的局面了。

娴嫔脸色微白,也跟了上去。

殿外的宫人跑进了殿内通报,蔺绥坐在主座上,手掌抚着茶盏,低头冷笑了一声。

这事儿如他所料,皇帝不仅仅是忌惮尚书令,还有另一个制衡的原因。

皇帝虽然想废太子,但他还未想好要从剩下的哪个儿子里选出继承大统的人,除去庆王今年十九岁,剩下的孩子年纪都小,他还想多观察观察。

因此他想废太子,也要在一个恰好的时机去废除,他内心也是担忧,如若没有太子制衡,庆王会将其他孩子压制的很惨。

“扶疏,去请太医,这模样瞧着碍眼。”

蔺绥摆了摆手,倒是不急于将他们请回钟毓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