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不甘地问：　“当真没法子了吗？”

“单家小姑娘，若是其他事我欣然相帮，但?这件事确实为难我啊。故人遗物，我又岂能随意为她安置？”

“知道?的。”单云华的心发沉，喃喃：“想必您与那位故人的感?情颇深。”

“小姑娘何?出此?言？”

单云华道?：“老先?生本不是建安人，却常来建安，连故人的作坊也保护得极好，若非情深意笃，又岂会做到这般？”

曹荏青笑起来。

“只是可惜了，”单云华又道?：“这么大的作坊，定是凝结了那位长辈一生心血，却这么闲置了。”

曹荏青笑容一僵：“你个坏丫头，可别想激我。”

单云华摇头，起身恭恭敬敬地对?他行礼：“晚辈并非激您，也不愿为难老先?生。晚辈只是有感?而发，若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的作坊，却不用于制茶，那将多?遗憾呢。”

她再次躬身对?曹荏青长长一拜：“今日多?谢老先?生收留，晚辈多?有搅扰，还请老先?生见?谅。”

告别曹荏青，单云华转身出门。跨出门槛后，见?到站在外头的祁瑾序，她停下。

然后对?他福了福：“多?谢祁大人，今日之?恩难言谢，民女先?行告辞。”

说完，她领着?婢女离去。

祁瑾序目送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游廊下，脑海里却深深地印下了刚才她脸上失望的神情。

少顷，听?得厅里头曹荏青叹气，他回过?神：“恩师，可要继续对?弈一局？”

“你在怜惜那丫头？”曹荏青问。

祁瑾序唇角微扯：“何?以见?得？”

“哼哼.......”曹荏青笑了笑，负手走出门：“你十?岁入国子监，我教?了你这么多?年还不了解你？”

“你心里想什么.......”他倾身悄悄道?：“都写在脸上啦。”

祁瑾序赶忙整理脸上表情，实际上他脸上惯来没什么表情，但?这个动作令他不打自招。

曹荏青大笑，得逞地指着?他：“露馅了吧？”

祁瑾序无奈莞尔。

“不敢瞒恩师，”他开口：“我确实觉得她不容易。”

曹荏青往前走：“人活在世上，哪个又容易？”

默了默，祁瑾序道?：“她有句话?说得没错，含辛茹苦建的作坊若不能制茶，着?实是一桩遗憾。”

他跟在一旁，继续道?：“师母凝结了一辈子的心血建的作坊，又岂会甘心让它就此?蒙尘？恩师，我看倒不如租给单二小姐，一来能物尽其用，二来也可圆师母之?遗憾。”

曹荏青停下来，狐疑睨他：“你为何?帮单家小姑娘说话?？你喜欢她？”

如此?直白的问题，差点令祁瑾序呛着?口水。

“我.......弟子只是.........”

“你看你，说起话?来结结巴巴扭扭捏捏，分明就是喜欢。”

祁瑾序脸黑：“我只是佩服她的毅力，更多?是不想师母遗憾，也不想恩师遗憾。”

曹荏青吹了吹胡子，大步往前走：“我才不遗憾。”

待走回凉亭，两人重新在棋盘前坐下来。曹荏青饮了盏茶，忽而沉沉叹了口气。

“你是我最中意的学生，有些?话?虽不在我责，但?我得提醒你。”

“恩师请说。”

“若单论模样和气度，这小姑娘倒是与你相配，可你们身份悬殊注定不会有结果。这小姑娘是个好的，你莫多?情惹人家。”

祁瑾序捡棋的动作一顿，长睫微垂。

须臾，说：“弟子清楚，婚姻之?事由不得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