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子讪笑,走?在前头拂开蛛丝网:“姑娘是不知道,就这样的地方还是我寻了好多天?才寻到的。没法子,单二小?姐要的作坊面积太大,整个建安都难寻到这样的。”

“您看,”牙子殷勤介绍:“地方是破了点,但?方方正正,梁柱高大结实,收拾收拾用个几十年?还是成的。而且这地儿也宽啊,还透光,敞亮得?很。”

明夏抬头,望着屋顶好些个漏了风的瓦片,扯唇:“是挺敞亮的,夜里无须出门就能看星星呢。”

牙子呵呵干笑了两声,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单云华:“单二小?姐觉得?这里怎么样?”

从进门,单云华就一直在观察环境。同时,心里边估算修缮费用。

正如牙子所说,像这样宽敞的地方确实难找,这些天?她问了好几个牙子,也看过很多地方,要么地方小?,要么租子贵,而且有的地方路窄,拉货的马车根本进不去。

“倒是这里看着还算不错。”她说。

“是吧,”牙子高兴起来:“还是单二小?姐慧眼?,这里有好几间大作坊,后头还有库房,库房连着一排厢房,就连工人宿的地方也省下了。”

走?到后院回廊,牙子指给单云华看:“这里就是厢房,庭院还有一口井,西边就是角门,外头路宽着呢,平日走?货最是方便。”

说着,他上前去打开门,外头虽荒凉,但?道路确实宽。

单云华心底估算好价钱,觉得?可行,便问:“敢问小?哥,这里每年?的租子是多少?”

“东家?是个实在人,”牙子说:“他这地方放了多年?也没用处,既然单二小?姐想租,租子倒也好说,就这个数。”

他比了一只手掌,意思是五百两。

明夏见?了瞪大眼?睛:“这破地方就要这个数?而且这里是城西,都快赶上我们平塘巷了。”

众所周知,平塘巷是建安地价最高的地方,单家?的宅子就在那里。

“姑娘啊,这钱可不是这么算的,你也不看看这地方多大,要是建宅子,那可是五进的宅子呢。如果在建安,五进的宅子一年?哪是这个数?没一千两下不来。”

“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宅子,你看你这,连瓦片都是破的,怎么好意思要五百?”

“哪是我要五百,我就是个跑腿的,是东家?要五百。”

闻言,明夏一噎,看向单云华:“小?姐,这里也太贵了。”

一年?租子五百,十年?就得?五千了。这还不算修缮钱,这么大的地方修缮起来工程浩大,没有两千两修缮不下来的。况且除了修缮,还得?请工人,还得?准备制茶工具,哪样都是大笔花销。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得?上万?

单云华也是这么想的,她手上拢共就一万五千两,若把大笔钱都压在这个作坊上,很是被动。

忖了忖,她问:“敢问这里的东家?是何人?”

“哦,就是源春巷的张老爷。”

“可否帮我约见??我想跟他再商量商量。”

牙子点头,这种事?正常。若是看中地方,就只剩见?面谈价钱了,谈得?拢,生?意就成了。

“行,”牙子道:“我今儿就去张家?传个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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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单云华的估算,欲将作坊的租子谈到三百两,三百两不高于?市价,也不会亏了东家?。

只是没想到第二天?再去城西时,却?并没见?着张老爷本人。

“张老爷为何没来?”她问牙子。

“单二小?姐,”牙子为难:“五百两不成了,张老爷说得?翻三倍。”

“三倍?那岂不是一千五百俩?”明夏不可思议:“我花这么多钱去租他的作坊,还不如买块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