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仍在?哗哗下, 单云华没听清:“什么??”
“你流血了?,”祁瑾序喊:“我看看。”
单云华迟疑, 但没等她?拒绝手腕就被人攥住,随即一扯。
祁瑾序抓起她?的手腕,顺着流血的痕迹在?她?掌腹看到?一道?口子?,口子?不算大,但血流得汹涌估计伤得极深。
须臾,他又沉默地?把她?的手放回去,目光催促地?看向常舟那?边。
护卫人多?,且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?,很快就把马车从坑里推了?出来。
只不过,马车似乎出现了?故障。
常舟走过来道?:“主子?,单二小姐的马车坏了?,车牙子?被石块砸断,没法走。”
一听,祁瑾序唇瓣抿成一条直线,思忖片刻便转头?问单云华:“你会骑马吗?”
单云华迟钝地?摇头?。
“害怕骑马吗?”他又问。
单云华仍旧摇头?。
她?真的有些累,身体酸疼疲惫,抬脚时身形不禁晃了?晃。
可下一刻,整个人被悬空带起,等她?看清情况时,自己已经坐在?了?祁瑾序的马上。
未等她?说什么?,祁瑾序长腿一跃,在?她?身后坐下来。
她?听得他的声音在?雨中铿锵地?说:“我带你们小姐速速去就医,晚点让人来接你们回城。”
话音落下,马蹄扬起,如箭一般往前奔去。
单云华不防备,身体后仰,砰地?撞在?他硬邦邦的胸膛上。把她?撞疼了?,也把她?撞清醒了?。
她?开口想说话,就听祁瑾序在?她?耳边说了?句:“得罪了?。”
于是,她?腰间便多?了?只如铜墙铁壁的手。
紧接着,一块宽大厚重的东西罩过来,将单云华完全裹住,连她?的脸也被遮得严严实实。
单云华看不见,却闻到?了?棕榈树叶的气味,便清楚祁瑾序脱下了?自己的蓑衣盖在?她?身上。
身后是坚硬的胸膛,身前是宽大的蓑衣,隔绝了?光,隔绝了?飘摇冰冷的雨,像是筑起了?个小小的空间,令她?在?这异乡雨路感到?安心和温暖。
她?看不见,耳朵就听得格外清晰。
因是急马,雨点飞梭如刀,噼里啪啦地?砸在?蓑衣上。单云华没被遮挡的腿被雨滴敲得发疼,而他将自己的蓑衣给了?她?,可想而知会比她?更疼。
单云华心中有愧,想了?想,说:“祁大人,蓑衣还?是给你吧,我无碍的。”
但她?声音太小,祁瑾序根本没听见。
单云华又说了?遍还?是如此。
没多?久,许是前头?的路坎坷泥泞,祁瑾序怕颠着她?,横在?腰上的手臂微微一摁。
单云华使劲跟他拉开的一丝距离,轻而易举被他摁了?回去。
她?毫无防备地?又跌进他胸膛中,倒下去时,她?妥协叹了?口气。
罢了?,就这样吧,她?又欠了?他这么?大的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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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云华做了?个梦,梦里她?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,父亲带她?去作坊里制茶,母亲觉得女儿家就该在?屋子?里绣花才好,于是瞪着父亲。
“你又带她?去作坊,她?都十?岁了?,好好的女红手艺不学净被你养歪了?去。”
父亲被瞪不敢还?嘴,老老实实地?挨训。但转头?对她?悄悄挤眉弄眼?,意思是等你娘训完咱们再去。
单云华抿唇笑,察觉母亲的目光瞥过来,当即又低下头学着父亲的样子老实认错。
“阿娘,云华知道啦。”
这话她?在?梦里说出口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