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,祁瑾序“哦”了声,又问:“有人?可是刘大人您?”
“噫!”刘知州后退一步,一脸严肃:“祁大人真会开玩笑,本官清廉,又岂会跟这些赌庄牵扯?”
祁瑾序点?头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?”
刘知州懵:“放心什么?”
“只要背后的人不是大人您,那就好办。”祁瑾序说:“刘大人刚才?也说了,我初来建安上任总不好什么都不干。整个建安在刘大人的治理下太平安乐,倒显得下官无用武之地,今日恰巧遇上怎能置之不理,年底上京述职也好对圣上有个交代。”
“这......”刘知州斜眼睨他,不明白?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。
“刘大人,”祁瑾序再问:“这赌庄背后之人真不是您?”
“当然,”刘知州忙摆手?:“肯定不是我。”
“既如?此,刘大人放心。”祁瑾序道:“不论这赌庄背后是何人,既落在下官手?中,下官一定办漂亮。若是出事,决不会牵扯您头上,我上头......”
祁瑾序指了指顶上,意味深长地说:“天塌下来,还有人顶着呢。”
这个“有人顶着”说得很是微妙,且不说他上头到底谁人顶着,就凭他出身承德侯府,那也不怕得罪谁。
只是没?想到,此人也不知是年轻莽撞还是不知官场规则,居然油盐不进。
刘知州当然不好说自己就是赌庄背后的人,若让祁瑾序就这么把赌庄抄了,他平日的进项可就得少一大笔。
想了想,他索性摆出顶头上司的谱来:“祁大人,虽说你不怕,可你怎么说也只是茶盐司司主,管赌庄的事......会否僭越了?”
祁瑾序笑了笑,从容地负手?于身后:“刘大人恐怕忘了,茶盐司历来有监管商市的职责。我不知前任茶盐司是如?何治理的,但如?今下官来了建安,自然要尽职尽责。”
说完,他又一脸为?刘知州着想的表情?:“刘大人,建安赌庄放暗钱这事闹得大,下官不好不管,万一被?有心人捅到京城,咱们这乌纱帽......”
刘知州是官场老油条,有些话听个音儿就明白?何意。祁瑾序的话半是威胁半是卖人情?,所谓有心人无非是指他自己,若他执意阻止他搞政绩,说不好他就给捅到京城去,到时候只会两败俱伤。
思及此,刘知州再次端详祁瑾序。
此前还以为这人是个出身金贵的绣花枕头,没?想到做事这般老练,官场里软硬兼施的手?段都被?他玩得熟溜。
以前真是看低了他。
权衡利弊后,刘知州呵呵笑起来:“还是祁大人考虑周到,既如?此,这里就交给祁大人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沉脸离去。
姜德运见此,哎哎两声也不敢多?问,忙领着人随着一道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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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踞建安多?年的赌坊被?查抄,百姓得知了皆拍手?称快,纷纷围在门口观看。
人群外,单云华跟蔺琰站在一处。
“今日多?谢蔺公子相助,不然我单家姐弟恐怕要流落街头。”单云华退开一步,欲对他稽首行礼。
“哎不可!”蔺琰赶忙扶住她:“举手?之劳罢了,单二小姐不必行此大礼。”
“岂会是举手?之劳,”单云华说:“在我单家看来,蔺公子是大恩人,不仅解救了我阿弟,还让我单家的作坊和宅子免于恶人之手?。这份大恩大德值当磕头道谢。”
说完,欲打算再行礼,蔺琰无奈道:“单二小姐不必谢我,要谢也该谢另一人。”
“另一人?”
恰在此时,赌坊门口传来动静,只见人群默契往两侧移开,而祁瑾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