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你去死！”

单云华歇了会，继续往外爬，很快，她撑起来，半个身子探入门外。

她看到了希望，正?欢喜地转头去看寥商远，这一看却令她面色大变。

只?见他浑身是?血，死死地拖着姜廷玉，而?姜廷玉的刀子一遍又一遍地扎进他身体里。

“快走！”

他嘶哑地说，说完，不忘鼓励地对她露出个笑。

此时此刻的姜廷玉已经是?强弩之末，他腹部中了一刀，鲜血直流。再加上跟寥商远的纠缠令他耗费了许多力气。

他迟钝地，恶狠狠地，将浸得全是?血的刀子拔出，再插入。

最后一刀，他高高举起，欲图割破寥商远的喉咙。

可?就在他即将发力之际，感?到后脑一阵顿痛，紧接着，闷闷的痛感?传遍全身。

他呆呆地转头，就看见单云华不知何?时爬了回来，双手举着花瓶。

“单云华........你.........”话没说完，姜廷玉无力地倒下?。

单云华虚脱地松开手，花瓶滚落在地上，拉回她的意识。

“我杀人了！”她不可?思议地喃喃：“我杀了姜廷玉。”

立刻，她又看向寥商远，寥商远倒在地上，望着她笑。

他全身是?血，却笑得高兴。

“单云华，第二次了。”他说：“你第二次回来救我。”

他问：“单云华，你其?实有一点点喜欢我对不对？”

单云华朝他爬过?去：“别说话，寥商远，我们一起走，我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
寥商远摇头：“你走吧，姜廷玉没死。免得..........”

他难受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，鲜血染红了他身前?白色的中衣：“免得他醒来..........你危险。”

“你别说话了！”

单云华慌慌张张地去帮他止血，可?他身上好几处窟窿，如何?也堵不住。血越流越多，白色中衣几乎浸透，连她的手也染得通红。

她忍不住哭起来：“寥商远，你要是?这么死了，我会恨你的。我不想欠你，你可?以死在祁瑾序手中，可?以死在敌人手中，但不许死在我面前?。”

寥商远笑了笑。

“ 你不欠我，我本就贱命一条，不该活在这世上。哭什么，快走吧。”

单云华的眼?泪越积越多，不知是?寥商远的血迷蒙了她的眼?，还是?自己的眼?泪蒙住了视线。她只?觉得眼?前?一片朦胧的红色，令她眩晕。

她咬牙，用?力地把寥商远抱起来，试图带他一起离开。可?是?，根本动不了分毫，最后只?能抱着人无助地坐在地上。

“单云华，”寥商远靠在她怀中，因失血过?多，他渐渐进入昏迷状态。气息羸弱：“ 别白废力气了，你走吧。”

他闭上眼?睛，像是?在梦中，又像是?自己已经死去。

“我曾幻想过?娶你，然后在建安有一个家，但很遗憾.......我寥商远不配。”

单云华鼻尖酸涩，手依旧不死心地堵在他胸口，流血最多的地方。

寥商远身体发冷，开始哆嗦起来：“ 我生下?来就是?野种，我也知道自己是?野种，什么都不配拥有。”

“却妄想有一个家....... ”他似乎快耗完精气，呼吸变得短促，说话也断断续续：“三岁的时候......我整日坐在青楼的门槛上，看过?往的行人.........想着到底谁才是?我父亲........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......”

但是?他天天等?待也没有人来接他，反而?夜里听着母亲痛苦卑微地讨好不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