寥商远也看了看单云华,勾唇:“一间。”

见单云华要发怒,他立即解释:“放心,你睡床就是?,我只?是?想保护你。”

他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:“再打两桶热水来,上几个热饭热菜。”

“哎哎哎。”

男子抓起银子转过?身悄悄咬了口,发现是?真的,立马点头哈腰地说:“楼上东边第一间客房宽敞,客官您只?管上去就是?,小的这就去打热水来。”

说完,他一瘸一拐地跑远了。

寥商远扶着单云华上楼,进了房间后,单云华气怒地把他撵出来。

他也不生气,摸摸鼻子站在门外。

过?了会,见店家送来热水,他接过?后亲自送进去,又退出门。

等?待单云华洗漱之际,他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旁,垂眼?便可?俯视整个客栈的内堂。

这家客栈破旧,许是?长年?没什么生意,店家也懒得拾掇,到处灰扑扑脏兮兮。

低头看下?去,堂内,那男子正?在殷勤地擦桌子,摆膳。

膳食摆好后,察觉有人看他,他抬眼?望向二楼。

“ 客官,”他对寥商远说:“饭菜好了,您看还要什么?”

“不必了,”寥商远道:“多谢。”

“哎哎哎。”男子应声,又离开了。

很快,单云华洗漱结束,从屋里出来。见寥商远还等?在外头,她并不想跟他说话。

寥商远道:“饭菜好了,现在可?要用?膳?”

单云华没应声,自顾往楼下?走。

寥商远跟在身后,一齐下?楼。

客栈的饭菜自然是?简陋的,且这个县城地处西?北边境,多以面食为主。桌上所谓的热饭菜,无非就一碗热汤,汤里飘着几片菜叶,还有些粗糙的饽饦。再之后,还有两碟咸菜,以及几个拳头大的热馒头。

单云华一路疲顿胃口不好,喝了一碗汤,吃了点饽饦就吃不下?了。

寥商远抬眼?看她,心中不忍:“难为你了,再忍耐些,到了珂罗国,我让你天天吃山珍海味。”

这话实在好笑,单云华嗤笑了下?,不予理会。

她起身,重新上楼。

寥商远望着她的身影,目送她走进客房,然后房门砰地关上。

他无奈笑了笑。

...

夜里,单云华口渴醒来。她睁开眼?,只?觉得今夜越睡越累,似乎比在马车上还累。此刻浑身酸软无力,偏生口渴,不得不挣扎着起来。

然而?她才撑起,又倏地倒下?去。

听见动静,床帐外的寥商远也睁开眼?。他就睡在脚踏边,转头问单云华:“怎么了?”

“口渴,想起来喝水。”

“等?着,我去给你沏茶。”

寥商远欲起身,但才动作就顿住了。

单云华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。

“你是?不是?也觉得力气全失?”

两人对视了眼?,各自惊骇,想起晚膳的那顿饽饦汤来。

“寥商远,看来我们被下?药了。”她说。

话落,门突然被人打开,一人低笑着走进来。

这人正?是?客栈的那位男子。但寥商远发现,他这会儿走路端正?,不再一瘸一拐。

原来是?装的。

“你是?谁?”他问:“若只?是?求财,我给你就是?,我有的是?钱。”

男子继续笑,手里一把尖刀磨得雪亮。他不紧不慢地靠近,直到寥商远的跟前?停下?。

“求财?”他说:“寥四爷真是?贵人多忘事,才几个月不见,就把我给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