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此,薛氏不免忧心地去看祁霂。
祁霂原本气着的,瞧见她为自己担忧,指责的话再?是说不出口。
“夫人,”他说:“我去了,祁家就交由你操心了。”
“别担心,”他安抚道:“ 无非是坐牢而已,我会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话落,刑部的李大人正进门来。
“祁侯爷,请吧。”他说。
祁霂怎么说也是京城叱咤风云的人物,堂堂承恩侯侯爷自有他的脸面。他冷笑了下?:“李大人费心了。”
然后不紧不慢捋了捋衣袖,从容地走出正厅。
走到门口,他不舍地转头。孰料薛氏看也不看他,领着丫鬟就走了。
祁霂顿了顿,忽地涌起一阵心酸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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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已是初夏,北元国地处西北边,气温比大曌略低些。是以单云华和祁瑾序到达北元国时,带的薄衫反而用不上。
这?里早晚温差大,中午出门还能热出一身汗,到了傍晚就得穿上长袍和坎肩了。
这?是北元国人的服饰。
北元国男女都?喜穿长袍和靴子,系腰带,头戴绚丽的珊瑚玛瑙。
单云华原本打算着男装,以前在建安出门做买卖时,她便常扮作男子。可来到北元国后,北元国的男女普遍个高,她这?样的身姿扮男子反而显得不伦不类,索性就穿回了女装。
但一男一女着实不便,旁的不说,住客栈时,掌柜的详细问两?人是不是夫妻。祁瑾序不答,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她:“你说呢?”
单云华剜他一眼,对掌柜道:“阿叔,我们是从中原来的商客,我是他妹妹,名叫阿塔娜。”
彼时祁瑾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那笑意令单云华觉得自己给?自己挖了个坑。
果然,后来才知道他那笑不怀好意。每每亲她时,总要让她喊上一句“淮初哥哥”方肯罢休。
这?会儿,两?人正在北元国京都?最大的酒楼用膳,等膳期间,单云华因输了盘棋而被惩罚。
珠帘后,祁瑾序将人揽在怀中亲了好一会。
单云华提心吊胆,生怕有人开?门进来瞧见。
她怒瞪祁瑾序:“这?是在外?边。”
祁瑾序见好就收,虽退开?了,却仍拉着人没放:“喊一声淮初哥哥来听。”
“........”
单云华无语:“祁瑾序,你怎么变得这?般.......放浪形骸?”
祁瑾序错愕:“这?是放浪形骸?”
“难道不是?”单云华说这?种话脸颊微红,跟祁瑾序比起来,她脸皮还是薄了些。
同时心底也不禁纳闷,初见祁瑾序时觉得此人清冷得很,世?家子弟的高傲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。可渐渐熟悉后,发现他并非如?此,表面清冷,私下?也有无赖的一面。
现在,她又觉得须重新认识他了。这?人除了无赖,有时候还极其不要脸。
“我若不喊呢?”她打算硬气一回,可不能就这?般被他压制着。
“不喊就不喊,无非是让你羞上一羞。”
“我岂会怕!”单云华咬牙,铁了心要治一治他。
见她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,祁瑾序莞尔。
他好整以暇往后一靠,拍了拍大腿:“站着做什么?拿出你的本事来。”
“........”
言下?之?意,是让她坐腿上去。
只这?一句话,单云华就觉得自己输了。
算了,她还是放弃,比不要脸真的比不过他。
“淮初哥哥,”她老实投降,面无表情:“饶了我吧,我面皮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