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?间?,邪祟茶的事喧嚣尘上,祁家也?被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承恩侯府,祁霂与众多幕僚们坐在一起,忧心忡忡。
“侯爷,圣上龙体抱恙已有?大?半年,眼下病情加重,仔细养少?说也?得再养个半年。这般下去,魏计相得势,我们越发被动啊。”
“是啊,可眼下时?机不对,驳也?不是,不驳也?不是。这个时?候,多说一句都?是错的。”
众人点头赞同?。
“但?再这么下去也?不是办法。”
“事情由邪祟茶起,不如把邪祟茶的真相查清。”
“怎么查?邪祟这种事,但?凡沾上,就是秀才遇到兵有?理说不清。况且,这个节骨眼上去查邪祟茶的事,无疑是给魏计相送把柄。”
话落,众人沉默。
天家最忌讳邪魔鬼怪之事,皇上又在病中,生性多疑。搞不好,被魏计相反咬一口,坐实罪名。
“查也?不是,不查也?不是,难道要坐以待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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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信宫。
祁太妃的心情也?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事实上,每年春季变更之际都?会容易得病。皇上本就身子虚,现?在病情加重无疑跟倒春寒有?关?,倒叫那些人逮着机会借题发挥了。”
嬷嬷在一旁附和:“可不是?别说圣上长年服药之人,就连老?奴这些天都?觉得喉咙有?些不适呢。”
“大?家都?心照不宣,可偏偏有?人拿邪祟茶说事,这一点触了天家忌讳,无人敢反驳。万一圣上真有?什么.......谁都?担不起责。”
正是如此,祁家才被动得很。
“太妃娘娘,那现?在可还有?其他法子?”
祁太妃叹气,眼下,似乎陷入死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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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病重,祁家在朝堂上的党羽集体噤声。魏计相乘胜追击,一边在皇上面前表忠心,一边加大?力度弹劾承恩侯府,逼迫太子不得不把这桩案子挑到明面上来。
然而,就在三司定了审讯日期时?,京城绷紧的局势却因一个从荒野村庄而来的泥腿子给打破了。
二月下旬,方大?柱带着十几个村民入京。
当天,就敲响了登闻鼓。
登闻院判院刘大?人火急火燎地跑来,跟做梦似的不可置信。
原因无他,登闻鼓自我朝以来条件日渐严苛。一来非重大?冤情者不可上诉,二来击鼓本为越俎之举,须廷杖三十方可奏冤。如今多年过去,登闻院都?快结蛛丝网了,不料还有?被挝响的时?候。
“何人击鼓?”
方大?柱撂下鼓锤,跪地叩首:“大?人,草民方大?柱,是建宁府建安郡瓮县方村的人。”
“击鼓为何?”
“大?人,草民击鼓一是为我方村的百姓申冤,二也?是为单家二小姐单云华申冤。”
刘判院蹙眉,起先有?些懵,待随从解释了遍后,才明白?过来正是前些日轰动京城的邪祟茶一案。
他扬声问:“方大?柱,你可知击登闻鼓者须受庭杖三十?”
“知道,但?草民不怕,草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?要这么做。”
方大?柱跪下来,口中大?喊:
“青天老?爷,我们村的茶不是邪祟茶。二十年过去,我们村的人都?活得好好的,人人健全没有?疾病,人人辛勤劳作?,没有?诅咒。”
“而且单二小姐没有?奉邪祟茶,我们是方村的人,我们可以作?证。单家在建安世代制茶老?实本分,从不为非作?歹。单家二小姐是大?善人,不仅帮我们村子卖茶,还帮我们村子澄清,没有?她,我们村的人恐怕都?活不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