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，别哭了。”她声音冷漠：“父亲要我嫁祁家自然有他的?道理，女儿努力嫁过去就是。”

说完，魏歆瑶福了福，转身出?门。

孟氏迷蒙着泪眼，这一刻，她觉得自己?不仅看不清丈夫，好像连女儿也看不懂了。

.

酒楼。

午后又下起了小雪，雪花轻悄落在瓦片上，衬得天气越发冷寂。

厢房内，单云华捧着脸望着屏风上的?山水画，一言不发。

寥商远无奈，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
“我没醉。”单云华挥开他。

寥商远比了两根手指：“这是几？”

单云华呆愣愣地，又挥开他的?手。

寥商远轻笑：“还?说没醉，都?醉成这样了。怪我，适才不该信你的?话，说什么能喝好几杯，结果才半壶酒就变成了这样。”

为了她身子，他还?特地点?了最温和的?酒。然而他一壶酒下肚才微醺，单云华就已经醉了。

“罢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“去哪？”

“当然是送你回官舍。”

“哦。”单云华点?头，蓦地又问?：“寥商远，你能送我回建安吗？”

寥商远一顿：“不想奉茶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单云华摇头：“奉完茶就立马回建安，我想回去了。”

“京城不适合我。”她嘀咕。

在这样的?地方，她连呼吸都?是困难的?，也是难受的?。

寥商远忖了忖，说：“奉茶估计没这么快，因今年各国使臣到来，皇上邀请使臣们参加明年的?元宵宫宴，得等到元宵宫宴之后了。放心，届时奉茶结束，我必定亲自送你回去。”

说完，他见单云华趴在桌面没应声，像是睡着了似的?。

“单云华？”他唤她。

“睡着了？”寥商远好笑，弯腰打算抱她起身，单云华却突然踉跄站起。

“多谢，我们回官舍吧。”

转身的?那一刹那，她眼角闪现些晶莹。

寥商远看见了，倏地攥住她的?手腕。

“单云华，你哭什么？”

“你看错了。”

“骗得了我，难道你能骗你自己?的?心吗？”

单云华不语。

“你还?放不下他？他就要跟别的?女人定亲了，元宵宫宴那天就会?赐婚，怎么？这么放不下，难道想嫁进高门去做妾？”

“寥商远。”单云华清醒了几分，眸子冷下来。

寥商远嗤笑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当初在建安，单家二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！”

单云华的?眼眶陡然一红：“你们都?口口声声说我不像我的?样子，那请问?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?？”

“我是什么样的?与你们有何干系？不论?我如何，我单云华只?是我自己?。就算我哭又如何，谁规定我就不能哭？寥商远，你不是我，你凭什么嘲弄？”

“你可知我今日在宫中都?经历了什么？我有血有肉，我并非铜墙铁壁之人，若我的?父母尚在，我断不会?出?现在京城这样的?地方，被一群自视清高的?贵女说三道四。我单云华可以什么都?不在乎，但作?为单家的?女儿，我却极要颜面和尊严。”

“你问?我是否放不下他，是！我放不下，可也与你无关。你寥商远是谁？谁准许你拿我的?声誉来玩笑？我做妾与否何须你置喙？”

最后一句，她几乎吼出?声，眼眶酸涩，涌起的?眼泪怎么压也压不住。

也许是喝了酒的?缘故，内心那些压抑的?情绪骤然释放，这一刻的?单云华是脆弱的?。

也是轻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