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寥商远眯了眯眼睛:“尊父说过我什么?”

姜廷玉摇头:“我只是在门外听的,也?听不清楚,生意上?的事父亲从不让我插手,只嘱咐我好生读书。”

寥商远点头,抬手拍了拍他?肩膀:“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,务必要?好生读书考取功名,将?来有了本事好为你父亲报仇。”

姜廷玉猛地抬头:“报仇?廖四爷知?道我父亲是被谁杀死?的?”

“啊?我说了这话?”寥商远眨了眨眼,打?哈哈:“你听错了,我说的是将?来有了本事好振兴家门。”

姜廷玉对着他?跪拜下去:“求廖四爷告知?,到底是何人杀我父亲。”

“姜贤侄快快请起。”寥商远赶忙扶他?。

他?面露为难:“不是我不想说,而是不能说。”

“为何不能说?”

“对方势力非你能比,我告诉你不是帮你而是害你。”

姜廷玉咬牙:“你不告诉我,我这一辈子?都难安。连凶手都不敢认,焉配当儿子??”

寥商远盯了他?一会,叹气:“罢了,让你清楚也?好,不至于活得糊涂。”

他?微微凑过去,低声道了“茶盐司”三个字。

姜廷玉瞳孔一张,随即又狐疑起来:“我父亲是重要?证人,按理说他?保护都来不及,为何要?杀我父亲?”

寥商远心里嗤笑,倒也?不是个傻的。好生打?磨打?磨,以后说不定还真能跟祁瑾序一较高下。

“按理说他?确实不该杀你父亲,可若是他?想灭口呢?”

“廖四爷此话何意?”

寥商远勾了勾唇,视线掠过姜廷玉的肩膀望向灵柩,淡淡道:“若你父亲后背牵扯的恰恰是他?利益之人,你说,这案子?他?是查还是不查?你父亲或保或灭口哪个更稳妥?”

“再有,”他?继续道:“你父亲为何从牢中逃出来想必你清楚,单二小姐可是他?心上?人,动了他?的人,他?岂能容忍?”

听了这话,姜廷玉呆住。没想到,真正?杀他?父亲的人是茶盐司的祁瑾序。

姜廷玉痛哭起来。

寥商远打?量他?片刻,又拍了拍他?肩膀:“你父亲生前与我交情不浅,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大可寻我,能帮的我一定全力相帮。”

说完,他?负手走?出灵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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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姜廷玉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。一进门,就见?两个婆子?拿着绳索上?前来。

“姑爷,得罪了。”她们嘴上?说着,动作却无半点恭敬。

姜廷玉傀儡人似的站着,任由这两个婆子?推他?进浴室,沐浴干净后捆绑起来放在床榻上?。

床榻里早已睡着个人,厚厚的锦被下隆起一团,正?是他新娶过门的妻子贺氏。

贺氏比他?年长五岁,成婚前姜廷玉并没见?过此人,只知?道毁了半边容貌极其丑陋,可当新婚夜瞧见?她的模样时,他?吓得魂飞魄散欲夺门而逃。转运使贺昶早就料到了情况,派了两个会武艺的婆子?前来守着,当晚,直接将?他?捆绑扔在床上?跟贺氏圆房,此后的每天夜里,他?都是被捆着跟贺氏行房。

这成了姜廷玉的噩梦,也?成了他人生中难以言说的耻辱。

姜廷玉闭上?眼睛,丧父的痛苦还在心中挥散不去,寥四爷的那番话也?在脑海里转个不停。

没多久,一只手从侧边攀援而上?,缓缓摸到他?大腿。

姜廷玉浑身僵硬,睁开眼睛又怒又羞耻:“贺氏,今天是我父亲头七,望你自重。”

贺氏如鬼魅的脸凑过来,她半边脸全是烧伤的疤痕,嘴巴歪斜,一只眼睛像永远也睁不开似的半眯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