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好了?”祁瑾序倾身过来扶起她,解释:“这里是城外的一座庄子。昨日你?昏睡过去,我怕你?路上受冻难熬,先带你?来这歇息。”

单云华点头,抬眼愣愣地打量祁瑾。

“这么看我做什么?不认得我了?”他问。

单云华摇头。

“还没清醒?”他伸手?过来,在她额上探了探,见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,松了口气。

“你?病了。”他说:“我昨天找到你?时?,你?浑身滚烫,不敢耽搁才把你?安置在这。云华,现在可觉得好些了?”

单云华迎着他的目光,与他对视。

这个人,分明?十分熟悉。可再见面,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苍穹,他像她永远摘不到的那颗星。

“谢谢。”她出声,却声音沙哑,几乎听不清。

单云华努力清了清喉咙,又说了声:“谢谢你?。”

祁瑾序微怔,笑起来:“说什么傻话?你?不怪我来迟我已经很庆幸了,怎么还谢我?”

“来迟?”单云华想?到什么,确认地问:“你?何时?回?建安的?”

“昨日,见到你?的时?候。”祁瑾序道:“我收到飞鸽传书就立马赶过来了。”

他面露愧疚:“没想?到我不在建安的这些日会?发生?这样的事,都怪我,我应该多留些人护你?。”

“云华,你?看清楚掳走你?的人是谁吗?”

“是姜德运。”单云华道。

“没其他人吗?”

姜德运已死?,祁瑾序早就得知了消息。昨日他带单云华来这的时?候,蔺琰也闻讯追到这里,听蔺琰描述的情况,这样周密的计划,断不可能是姜德运一人的主意。

且不说他如何从牢里逃出来,又是怎么收买杀手?掳走单云华,就说以飞镖引开蔺琰这样的功夫也不是寻常能见的。姜德运的背后,一定还有同伙。

只是现在茶盐司被?烧得干净,建安鱼龙混杂,一时?半会?查不清楚。

“罢了,你?刚醒来先不说这事。”祁瑾序问:“饿不饿?用膳吧。”

他揭开桌上的饭菜,热气呼呼冒出来,浓郁的饭香味钻入单云华鼻中。她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了,早已饿得饥肠辘辘。

单云华点头。

见他端汤碗欲亲自喂她,她偏过头去。

祁瑾序动作顿了顿,就听她说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
“好。”他把碗递过去:“先喝点汤润喉。”

过了会?,单云华吃饱喝足恢复了些精力,身体的疲惫也消散许多。却见祁瑾序还坐在床边没挪脚。

她问:“祁大人不忙吗?若是您有事,只管.......”

“单云华。”祁瑾序突然打断她。

他伸手?过来再次探她额头:“你?是不是病还没好?”

他掌心?热,贴上来时?,单云华只觉得额头一烫,连心?也被?烫得颤了下。

她贪恋这短暂的温暖与关怀,却也只是片刻,便兀自后仰脱离他掌心?。

祁瑾序掌心?落空,心?里那股怪异感腾升。

“云华,你?是不是怪我来迟了?我其实想?快些回?来,但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,对不起。”

单云华仍是摇头。

“祁大人,”她说:“我想?回?家了,若大人方便,劳烦送我回?去。”

她被?掳走这么久,阿姐肯定担心?得不行。

祁瑾序眼底的笑意凝固:“你?到底怎么了?为何见到我是这个态度?是不是怪我来迟了?若你?不解气,打我骂我皆可,嗯?”

“我不怪你?,我........我反而该谢你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