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今年却?格外特别,前些天?来了许多京官,今儿又来了位。虽不是京官,却?出身承恩侯府,这可是驿丞平日见都难见上的人物。
祁瑾序随着他?走进内堂,又问:“奉使大人可在此处?”
“在在在,”驿丞忙点?头:“或许这会儿还未歇息,下官带祁大人过去。”
片刻后,祁瑾序来到一间厢房门口,他?停下来。
屋子里还点?着烛火,烛火亮堂,照出里头坐着的人的影子。
过了会,里头的人出声:“进来吧。”
小厮把门推开,祁瑾序走进去。
矮桌旁坐着个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,一身靛蓝锦袍,外罩着件狐裘斗篷,手掌悬在碳炉上慢条斯理地烤火。
祁瑾序不日不夜骑马浑身凝着寒霜,一进门,便带进去一股寒气。
感受到寒气,那?人抬起?头来,似乎一点?也不讶异在这样的偏远之地看见他?。
“不远千里赶来,找我有?什么事?”
此人正是祁瑾序的兄长,承恩侯府的世子,祁瑾舟。
祁瑾序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,瞥了眼桌上,那?里还放着封未写完的信。
“家书。”祁瑾舟主动说:“我奉命来冀州迎接北元国使臣,已经在这等了半个月,该写封信回?去报平安了。”
祁瑾序点?头,也抬手放在炭火上,慢慢烘手。
“到底什么事?”祁瑾舟问他?:“建宁府离冀州不下千里,这么远赶来不会只是来这叙旧吧。”
“哥,”祁瑾序开口:“你可去过建安?”
祁瑾舟蹙眉抬眼,忽地笑起?来:“你想?说什么?我人在冀州,何时去过建安?”
祁瑾序不动声色审视他?,继续道:“建安出了桩造假贡茶的案子。”
“所?以呢?”祁瑾舟的眸子冷下来:“你怀疑是我?”
祁瑾序也不想?怀疑,但胡掌柜口里的舟字很蹊跷。有?人在提醒他?,案子跟祁瑾舟有?关,甚至......可能还牵扯祁家。
祁瑾舟原本是户部的人,这次却?被举荐负责接待使臣的一切事宜。而朝廷最看中的是北元国的商贸交易,茶叶就是其?中大头。这一切像是刻意安排、早有?预谋般。
“我并非怀疑兄长,只是来问一问。”
祁瑾舟:“你不远千里赶来,便已经是怀疑。怎么,你该不会还把祁家人,把爹都怀疑在其?中吧?”
“三年前,我追查铜矿走私案,那?夜刚好?看见兄长的马车在城外。”祁瑾序突然说。
祁瑾舟一顿,眯了眯眸子。
祁瑾序平静道:“我抓捕嫌疑人入狱后的第二天?城外仓库里的铜矿不翼而飞。第三天?,所?有?物证凭空消失,兄长敢说这些与你无关?”
“你住口!”祁瑾舟动怒:“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?的?你过去屡次挑衅不敬兄长,我念在兄弟之情不予计较,可如今,竟是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!”
祁瑾序像没听到似的,盯着他?:“那?兄长怎么解释半夜在城外的事?”
“我为何要告诉你?”
“因为你百口莫辩。”
一听,祁瑾舟的肌肉微颤,连气息也变得危险起?来。
隔着一盆炭火,兄弟俩对视。祁瑾舟满眼怒火,祁瑾序目含审视。
寥商远当初说的话?再次浮上祁瑾序心头
“ 我赌你三天?后必定会乖乖放了我!”
“船运是受人所?托,至于为何到了汀州却?变成贡茶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那?人是谁我不能说,只能告诉你,那?人你也认得。”
少顷,祁瑾序最后问:“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