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灯上前一看,顿时大骇:“快,快去禀告祁大人!”

没多久,祁瑾序的房门被敲响。

“何事??”他睁开眼。

“主子,”常舟在?外头说:“牢里来人禀报,说胡掌柜在?牢中自缢了。”

闻言,祁瑾序顿时坐起,然后立即起身穿衣出门。

蔺琰也听?得了消息,披着斗篷后脚跟进牢房。瞧见胡掌柜死相?诡异地挂在?铁栏杆旁,他走过去。

“哥,我听?说胡掌柜哎呦”

话没说完,就见祁瑾序扳过死人的脸,露出一截舌头和惨白的脸,他吓得赶忙后退。

“怎么还?吊着?”蔺琰挥手:“赶紧把尸体取下来。”

祁瑾序查看胡掌柜的情况,放开手,拿帕子擦了擦。

“哥,是什么情况?”蔺琰这才又问。

“不是自缢。”祁瑾序说。

他转头看了眼被人取下来的尸体,牢里的铁栏杆高,凭借胡掌柜一人断不可能把腰带系上去。

“你是说有人杀人灭口?”蔺琰正色:“胡掌柜过两天就要送去京城审讯,这个时候灭口分明是想毁灭证据。”

“不好!”想起什么,他赶忙道:“胡掌柜自缢了,那姜德运呢?”

“我已经让常舟去看了。”祁瑾序道:“索性对方只?是动?了胡掌柜,姜德运并没事?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人干的?既然不是自缢,能神不知鬼不觉进牢房,还?能让胡掌柜悄无声息上吊,这本事?真神了。”

祁瑾序沉吟,须臾转头问:“仵作到了吗?”

“来了来了。”

老仵作半夜被人喊醒,步履蹒跚地进来。

“小的见过祁大人。”

“先去验尸。”

“是。”

仵作去了。

没多久,又回来禀报:“祁大人,死者是自缢而亡。”

“怎么可能?他自己把自己吊死?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吊死的?”蔺琰问。

“蔺公子问小的,小的也不知道啊,小的只?是验尸的。”仵作说:“死者身上除了脖颈,没有一点外伤痕迹。如果是被人勒死再上吊,总要挣扎吧?但死者一点挣扎迹象也没有,心甘情愿赴死。”

“你看清楚?”蔺琰问。

“小的验尸一辈子,看得清清楚楚,确实是自己吊死的。”

“这就奇怪了。”蔺琰狐疑皱眉。

“并不奇怪。”祁瑾序开口道。

“你知道?”蔺琰看向他。

“刚才仵作也说了,胡掌柜身上没有外伤,也没有挣扎迹象。只?有一种?情况,那就是他心甘情愿吊死。而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人,必然是权势滔天能威胁到他身家性命的人。”

“权势滔天,能是什么人呢?”蔺琰琢磨。

就在?这时,有人喊起来:“大人,找到了。”

一个衙役跑过来,手里捧着张字条。

祁瑾序和蔺琰顿时看过去。

“属下在?他喉咙里找到的,犯人嘴巴含着根头发,属下拔出来时发现有东西阻挡,掰开嘴巴一看,里头藏着这个。”

蔺琰斜眼看向那老仵作。

老仵作羞愧,呐呐解释:“小的老眼昏花,又是半夜,看不清还?有头发。但大人放心,死者全身上下小的都检查过了,没有发现别的。”

祁瑾序没作声,兀自接过字条展开来看,然而才看了眼,瞳孔蓦地一震。

“写?了什么?”蔺琰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。

“没什么。”祁瑾序突然往外头走。

寒风中,他回忆起那天在?客栈里,寥商远说的那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