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她真是醉了,不然平日绝不会是这般傻乎乎的模样。

祁瑾序幽深的眸子?溢出笑来,倏地?捉住她的手,果然察觉她手掌沁凉。

单云华有些不知所措,睁大眼看他。

“适才你说?话时一直在搓手,冻着了?”祁瑾序问。

他视线下移,落在她单薄的衣裳上?,蹙眉:“为何穿这么少?”

单云华吃了些酒,本就反应迟钝。此?刻被他握着手,又局促又呆,认真思?索半天,才道?:“饭厅里不冷的。”

“出来见?我为何不多添一件?”

“我忘了。”

她神色有些呆滞,清澈的眸子?乖巧安静。说?话时还有些软软的,直接软到了祁瑾序的心?里。

他真是爱极了她这模样。

帮她揉了揉手,直到掌心?热乎后,他才放开她。又从一旁取过大氅来盖在她身上?。

祁瑾序的大氅不知道?是用什么做的,特别暖和,外头的毛也柔顺光滑。还有些重,沉甸甸地?压下来,温暖之余令人感到十足安心?。

蓦地?,单云华又想起在瓮县雨路上?遇见?祁瑾序的时候。

彼时她很冷,还很疲惫,他的蓑衣就盖在她身上?,也是这般重,令她踏实无比。

也令她,无端地?生?出些依赖来。

或许从那时候起,她心?底对祁瑾序便已?经有着下意识的依赖。

遇到难事?时,想到的便是求他帮她。又比如今日斗茶赛上?,泉水被人动了手脚,祁瑾序主动帮她查幕后之人,她安心?地?不多问一句。

他像是无所不能的人,仿佛旁人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他手里总是能轻易得到,世间难以做到的事?在他身上?也能轻易解决。

蓦地?,单云华视线望向祁瑾序的肩膀。

印象中?,他的肩膀极其宽阔,像一处避风港。

“祁大人。”单云华突然开口喊他。

“嗯?”

“你.......你能不能坐过来些?”

祁瑾序挑眉,不解何意。

但?他依言坐过去,两人之间几乎只隔了两个?拳头。

单云华自己又往他身边挪了两寸,然后,偏头,靠在他肩上?。

祁瑾序愣住,他不可思?议地?垂眼看单云华。

她被大氅裹着,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,越发显得瘦弱单薄。

“单云华?”他放轻呼吸问她:“困了?”

“不是。”单云华阖着眼,理所当然地?给自己找借口:“你上?回靠了我的肩,我也要靠回来。”

祁瑾序莞尔。

这姑娘是真的醉了,要不然依她胆小的性子?,断然做不出这番举动。

“依你便是。”

怕她跌下去,祁瑾序索性侧身而坐,让她靠得舒服些。

“今日可高兴?”他问。

“嗯,很高兴。”

“腊月便要入京奉茶,现在已?经是八月底,仅剩三个?月了,可要我帮忙?”

奉茶奉茶,顾名思?义便是将好茶敬奉给京中?贵人。除了掌握奉茶技艺,还得学习规矩礼仪。单云华从小生?活在建安,且家中?长辈过世,无人教导礼仪,恐怕得好生?学一学。

以前上?京奉茶的人家都是花大价钱请熟知宫规礼仪的嬷嬷前来教授,若是单云华需要,他倒是可以帮她多学些除了礼仪之外的东西。

听见?单云华低低地?“嗯”了声,祁瑾序满意,又说?:“既如此?,以后我休沐之日教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单云华,”过了会,祁瑾序问:“届时上?京可有下榻之处?若是没有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