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姜家也听得了消息。
姜德运面?目阴沉,坐在椅子上皱着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。
“姜兄,你得想?个办法啊。”胡掌柜道:“别的不?说?,我可是押了你上千两。”
姜德运抬眼:“上千两也值得你急?”
“我哪是急那点银子?我急的是我全部身家。”胡掌柜道:“我所有的茶可都押你这边了,就等着姜兄得魁首一飞冲天。眼下?那单家丫头势头猛得很,分明是有备而来,我怎么不?急?”
闻言,姜德运沉吟。
他也没想?到居然有人敢押单家一万两,不?,算起来不?只,还有瑞金商行廖东家押了五千,再加上其他人陆陆续续押的,总数额都快赶超他姜家了。
现在单家在外头的呼声颇高,大有跟他姜家齐头并进之势。
“姜兄,我们可不?能坐以待毙啊。”胡掌柜道。
“急什么,”姜德运道:“斗茶赛不?是还没开始吗?”
一听,胡掌柜扭头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哼!”姜德运冷嗤:“现在呼声高又如何,真枪真刀还在后头呢。”
“姜兄这是有主意了?”
“既然是斗茶赛总归还要?看?斗茶,届时?我让她单家斗不?成,任她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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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云华回到单宅,已经是酉时?。
进门就见?单云慧站在饭厅布菜,司淼淼依旧跟一只小鸟似的欢欢喜喜地帮着摆碗碟。
瞧见?她来,单云慧道:“回来得赶巧,正是用晚膳的时?候。”
说?完,她视线缓缓看?向另一边。
单云华也顺着她视线看?过去,就见?罗凝披着斗篷站在游廊拐角处。
“罗姐姐怎么出来了?”单云华走过去。
“呆在屋子里怪闷的,出来走走。”罗凝问:“刚回来?”
病了一场,像是脱了一层皮似的,整个人瘦了一大圈。连神采也变了,全然看?不?出当初和?丰酒楼罗东家的样子。
“出来走走也好,庭院里虽无甚景致,好在菊花开得艳。说?起来这些菊花还是阿姐未出阁时?种下?的,这么些年?过去,花开一年?比一年?好。”
罗凝望向花坛里的一大簇柳月菊,越过菊花再看?向温婉站在门口的单云慧,她颔首招呼。
“确实?好看?,你们姐妹心灵手巧,能这般相依为?伴着实?令人羡慕。”
单云华听出她弦外之音,忙问:“罗姐姐为?何这般感?叹?”
“云华,”罗凝拉起她的手:“多谢你这阵子收留我。说?来也不?怕你笑话,我在建安生活了快二十年?,分明有自己?的宅子也有自己?的事业,却仍是孤独得很,住在这里的这些天成了我最温馨的时?光。”
单云华笑起来:“既如此,你只管住就是。这宅子是我父母留下?来的,虽老旧了些胜在清净宽敞。有时?候我们自己?都觉得冷清,罗姐姐来了正好有伴。”
“我也想?,但我不?敢。”罗凝摇头:“我怕住久了,就舍不?得走了。”
一听,单云华的笑渐渐落下?来:“你要?走?”
“嗯。”罗凝道:“我想?了许久,我在建安无亲无故,倒不?如去投奔姨母。早些年?姨母得知我在建安,曾写信来要?我去青州投奔她,只不?过彼时?我跟祖父已经在建安开食店扎根,便也没去。后来我卖了食店开酒楼,满心欢喜自己?能在建安闯下?一片天地,也满心憧憬我充实?的生活。谁知道........”
她神色落寞:“谁知道呢,忙活了这么些年?却像是一场梦。如今梦醒了,我该去寻我的亲人了。”
罗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