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知你顾虑的是什么,”单云慧道:“无非是你们门第?的问题,故而你难以敞开心扉。”

“可是云华,这世上遇到一个喜欢你又待你好男子实在不?易,祁大人这般优秀难得,我?真心希望你过得快乐。”

单云华垂眼。

“再说罢,”她道:“我?自己也不?知道该怎么想。”

她心绪被?他搅乱了。

此前筑起的心墙也被?他不?动声色打破,若再要重新修筑,恐怕难了。

待单云慧离开后,单云华独自坐在雅间里饮茶。须臾,从袖中拿出那封信来看。

信中倒也没?写什么特?别的,只问她脚伤恢复如何,又随意提到晨间醒来看见墨兰又开了一株花,觉得颇合适作画。

分明只是一些?简单的内容,再家常不?过,却?不?知为何,看完后,单云华心里冒出些?甜来。

蓦地,回?想起昨日他抱她上车的情景,心里那股甜瞬间又化成火,灼得她脸热。

连心也是热的。

单云华收了信,揉了揉脸,很快恢复淡然。

“明夏。”她扬声喊。

明夏走过来:“小姐有什么吩咐?”

“去把我?上个月得的那饼雪团取来。”

忖了忖,又说:“我?惯用的藏茶绸布袋也取一个来。”

明夏不?解:“小姐不?是取来吃吗?取绸布袋做什么?”

绸布袋装茶并不?寻常,时人都以纸袋装茶,但单云华觉得纸易串味儿,便自己绣了两个绸布袋来用。但凡遇到好茶都会装在绸布袋中,明夏一时不?理解今日为何突然用绸布袋,便有此一问。

单云华强行压下?那股羞臊,淡定道:“不?必多问,装好了给祁大人送去,就当.......就当我?的谢礼。”
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明夏暧昧地拉长了声音,调侃她后,撒腿跑远了。

另一边,祁瑾序收到单云华送来的茶时,彼时他正在看卷宗。

想起明夏来送茶时特?地在门外高声对常舟说:“这是好茶,还是用我?家小姐亲手绣的绸布袋装的,可别弄坏啦。”

“好好好,我?捧着?送进去。”

常舟果真捧着?进来,还一脸促狭,收到祁瑾序冷眼一瞥,又立马敛住笑。

待房门一关,祁瑾序冷着?的眉眼忽地舒展,唇角不?自觉地扬起来。

然而当看到茶袋上绣着?的一支梅花时,嘴角抽了抽。

梅花枝干线条僵硬,花瓣不?够细腻,配色也算不?得好。总之,针脚粗糙得没?眼看。祁瑾序穿的衣裳都是出自府里最手巧的绣娘,见惯了精工细作,乍一看这支寒碜的梅花,很难不?嫌弃。

他唇角微撇,想起她分明温婉贤淑的模样却?是个女红一窍不?通的,又觉得可爱得紧。

.

许是因为祁瑾序出面插手,刘夫人那再没?动静,后头刘知州还陆陆续续地遣人送了补品和药材来,只不?过都被?罗凝拦在了门外。

罗凝铁了心不?想再跟刘知州有瓜葛,原本以为日子会就此平静下?来。然而谁也没?想到,刘夫人有心逼死?罗凝,竟不?管不?顾将事情捅了出来。

彼时单云华正在茶坊里帮着?看账,乍然听得隔壁说起罗凝的闲话。

“看着?是个清高的,谁知道背地里这么贱呢。”

“是啊,往回?我?还挺佩服她,想着?一个女人干这么大一番事业着?实厉害,没?想到哪是她厉害,是勾男人厉害。”

“我?早就知道她是个狐媚性子了,当初只是个开食店的,有一天突然就换成了酒楼。那可是酒楼啊,那么大一家酒楼岂是一个女人能?开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