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祁大人?”

“对?啊,”蔺琰道:“我今早问他时,他也是?这么说的。不过你恐怕不知,江南东路转运使贺大人也是?今年斗茶赛上的判官,贺大人路过建宁府,要来建安观斗茶赛。往年的判官只是?州府的官员们,今年有?了转运使贺昶,建宁府的知府也肯定要来。”

他又道:“这般阵仗,可?见?官府对?这次斗茶赛极其重视。外头好些人都在找门路,你们倒好,还指望旁人公平?”

一听,单云华停下来。

看来大家都得知了年底各国使团入京的事,也纷纷看到?了摆在眼前的机会。

也是?,倒是?她想得单纯了。上京奉茶不算稀罕,可?若是?茶入了使团的眼,走了官府的门路,成为皇商才是?大家想争的。

片刻,她敛去纷杂的猜想,转而问:“你既见?过祁大人,可?知祁大人的伤势如何了?”

“啊?”蔺琰懵:“他受伤了?什么时候的事?我今早还见?他在庭院里练剑生龙活虎呢。”

单云华诧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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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福客栈,寥商远接好了胳膊,站在窗边神色阴鸷。

“四爷,我派人去查了,四月二十运出城的那批茶确实?是?南城作坊的货。”廖乾道。

寥商远沉脸:“当时为何不禀报给我?”

“呃......四爷,咱们的船每天南来北往不下百艘,当时我也不清楚那几?艘运的是?南城的茶。”

“况且以前咱们也运过南城作坊的茶,也好端端地?没出过事。”

“没出过事?”寥商远呵斥:“我跟你说过现在风声紧,务必要谨慎........”

他倏地?停下来。

说来说去还是?他被人利用了。

他确实?是?受人所托,以前做铜矿生意跟那人结识,后来铜矿渐渐被官府把控,便开?始转行经营船运。这些年也陆续帮他运送货物,但没想到?从南城作坊出去的那批货居然是?贡茶。

忖了忖,他吩咐:“去查查,那批茶到?底是?怎么回事。对?了,要暗中查,别让人察觉。”

“是?。”廖乾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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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家。

“姜兄,前日茶盐司扣了瑞金商行的船你听说了吗?”胡掌柜忧愁地?问。

姜德运眉头皱得高高的:“茶盐司扣押瑞金商行的船,你怕什么?”

“我怕什么?姜兄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。”胡掌柜道:“我听说茶盐司在查四月二十那天从南城作坊运的一批茶。姜兄,四月二十我替你准备了一批茶,正是?雇的瑞金商行的船,你问我怕什么?”

“茶盐司在查贡茶!贡茶啊!我们什么时候有?贡茶了?那些不是?外焙茶吗?姜兄,因为这件事我一宿都睡不着?,我这么多年跟你一起共事,处处信你,你怎么还瞒我?”

姜德运脸色不好看。

瞧见?他这样,胡掌柜眼底闪过一丝冷厉。他坐下来,试探地?问:“姜兄,南城作坊是?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。这些年我替你做事,我制茶,你卖茶。茶卖到?哪里去我从来不管,那是?因为我信你。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十几?口?人安分活了一辈子,你不能害我啊!”

“我害你什么了?”姜德运面色微冷:“这些年我卖茶你分得多少?你扪心自问我亏过你什么?就你有?一家老小,我姜家就没有??我要是?害你我天打雷劈!”

“姜兄言重了!言重了!”一听,胡掌柜安静下来,转头问:“那批茶怎么变成贡茶了?”

“我哪里知道?说不定是?茶盐司故意找借口?发难,这种事又不是?没有?前例,为了捞好处,故意找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