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明天见。”虞渺低语道,失落地挂了电话。

礼晏此时就在程屿身边,电话内容听了个大概,心中早就怒火滔天,却还是压着脾气道,“明天上午有个重要的战略研讨会议你不打算参加了?”

“我把会议时间调一下。  ”程屿说着就要打电话给秘书。

手机啪地一下被人一巴掌打落,在地上滚落了几米远。

“阿晏!”程屿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,却不敢使多大力气,也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。

这么多年来,礼晏反复无常的性格他早就领教过无数次了。

“什么人让你这么上心?还在等你回去?这里不是你的家?”他苍白的脸颊因为怒气而染上红晕,但仍然美得不可方物。

“是跟我合住的学生,他在A市没有依靠……”程屿顿了顿,迎上礼晏的目光,开口道,“那间公寓我付了一年的房租,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会搬出去。”

“你不是答应过会一直陪我的?”礼晏握住轮椅的手指尖泛白,“你要食言吗?”

“阿晏,我不是你们礼家的奴仆,我没有签卖身契。”程屿略显疲惫地按了按额头。

所以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。

这话他没说,但其中未尽之意礼晏已经明白了。

他们之间本来就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,那样太难看了……

“滚出去!”礼晏陡然站了起来,双目泛红,水气氤氲,踉踉跄跄地推了程屿一把,“你现在就滚!反正你没有义务照顾我!”

程屿在礼晏摔倒之前搂住了他,将他半搂半抱地放回了轮椅上,俯身将他困在自己和轮椅之间,耐心地轻声道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就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……

礼晏不再说话,嘴唇绷成了一条线,迸出一个字,“滚!”

然后再也不理会他,自顾自地转过轮椅回了自己房间。

之后,礼晏便真的如他所说,自己动手照顾自己,实际上,经过几天的复健,日常小事情已经不再话下,只是腿部大部分肌肉力量还需要锻炼才能行动自如。

然而,第二天一大早,随着浴室里一声轰然巨响,程屿还是不得不进去抱起摔在地上的礼晏,好在没有受重伤,但是礼晏疼得双眼朦胧,紧紧拽着程屿的袖子不让他走。

他把光溜溜的礼晏检查了一遍,除了膝盖有点擦伤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,“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?”

“你上午不是有事情吗?不用管我……”礼晏虽然双眼水雾还没退去,声音却异常冰冷。

可他这么一说,程屿反而有了一丝踌躇,“我让李叔陪你去吧,我先开车送你们去医院!”

八点半,程屿还在医院替礼晏拿检查单,电话又响了起来,“屿哥,你到哪儿了?典礼快开始了。”

“我遇到一些事,很快过来,你再等等。”程屿挂了电话,将检查单递给李叔,交代,“叔,你看好小少爷,我两个小时后来接你们,如果我没来,会请人帮忙来接你们。”

“诶,屿少,你去吧。”

等到程屿终于一路飙车到了虞渺的学校时,典礼已经快结束了,穿着硕士服的虞渺孤独地站在一边,而别的同学都有家人陪伴,三三两两很是开心。

“屿哥。”虞渺看到程屿立刻快步走了过来,一扫眉间的阴霾。

“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?”程屿看了一下现场逐渐散去的人群,低头一看腕表,九点半多一点。

“不晚,现在典礼才结束,我们去拍照吧。”虞渺自然地挽住了程屿的胳膊。

“虞渺,这位是你哥哥吗?”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,看到气宇轩昂的程屿便凑了上来。

“教授,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