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的嗓音像远在天边的云一样飘进程屿的耳中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程屿是真的没力气,也是真的想一刀戳死霍一舟,同归于尽,一了百了。

“稿子的事情……”他干涩沙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不难想象刚才咬着牙根默默地哭有多么憋屈。

“放心,我帮你搞定。”霍一舟毫不犹豫地说道,末了又加上一句,“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,我……我毕竟标记了你。”

程屿的全身的肌肉又开始颤抖,双臂一撑,强行让自己翻转回身体,然后又体力不支地坐倒在地毯上,胸口不断起伏着,背靠在了身后的沙发沿上。

他英俊端正的脸上一片潮红,眼尾一抹红像落日的晚霞,刀削一般的薄唇红得透亮,嘴角还有可疑的痕迹。

墨黑的眼瞳看过来的时候虽然故作凌厉却带着湿意,嗓子破了似的沙沙作响,“标记反正一个月就没了,你想怎么样?”

“那……那就一个月。”霍一舟一双桃花眼深邃而茫然地盯着程屿,心下一紧,喉咙滚动了几下。

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

但是程屿已经点点头表示理解了,霍一舟要和他维持关系,直到标记消失。

又是交易而已……

也对,以霍少的风流程度,一个月也该玩儿腻了。

霍一舟深吸一口气,慢慢冷静了下来,又回到了原本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
他慢悠悠地上楼,抱了一床毯子下来扔给程屿,“晚上冷,客房没人收拾,你就在这睡吧。”

手插在兜里装作不经意地拢了拢睡袍,掩饰了自己半勃起的性器。

“我想要一套衣服。”

程屿半低着头,一只手放在折起来支着的膝盖上,一只腿坤直平展着,不怎么想动,因为稍微一动,他就觉得下体有令人羞耻的东西流下来。

“行。”霍一舟又上楼给他找了一套西装和衬衣,他们身高差不多,程屿应该能穿。

“你现在洗澡吗?”霍一舟不自觉盯着薄毯下程屿伸出来的大半条腿,蜜色,稍长,圆直如柱,脚背绷起的弧度诱人,随即挑眉道,“或者可以和我一起洗。”

程屿缓缓地摇了摇头。

霍一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在走廊边擦头发边不受控制地在毛巾的间隙里往楼下客厅瞟,不看不打紧,一看就顿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