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还是霍一舟熟悉的味道和他极其相似的红酒味,他默默地将程屿的脑袋猛地摁在自己怀里,烟熏的嗓音沙哑阴冷,隐含暴怒,“霍一臣!”

程屿推开他,双拳紧握,指甲都陷入了掌车,低着头难得有些窘迫,眼眶泛红,声音也哽咽,只是语气冷硬无比,“昨天我们争执过后……没事了,以后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怀抱空了之后感觉空落落的,霍一舟很想立刻就抱紧他将他揉在身体里,脱光他全身的衣物,都重新覆盖上自己的味道,将那一身碍眼的痕迹都用他自己的唇舌抚慰舔舐一遍……

但现在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“我出去一趟办点事情,回来给你上药。”

“霍一臣是我弟弟,说到底是我管教不严,这一次我一定饶不了他!”

“以后注意点别让接近你,有困难就找我。”

交代完这些,霍一舟深深地看了一直低着头胸腹半敞的男人,疼惜、愤怒、嫉妒这些情绪熔炉似的在心里搅和,撞得他胸口发疼。

他需要冷静一下。

霍一舟拿出兜里的烟,点了两下才点着,深吸入肺部的尼古丁抚慰着他狂躁的情绪,他一边吸一边急切地往门外走。

再留着失控的只会是他自己。

关门之前又回头看了程屿一眼,“好好休息,记得吃饭。”

霍一舟出来后,烟没有吸两口突然想起了什么,又烦操地果断踩熄在地。

他大步跨上自己迈巴赫商务车,看了看时间,吩咐司机,“老江,去本家。”

霍一舟晚上在本家有个家庭聚会,平时在国外养老的叔父们和在霍家旗下产业主事的兄弟姐妹、在政坛效力的亲戚们都会出席,他作为霍家的掌舵人是绝对不能迟到的。

现在,只能让老江加快车速了。

本家的老宅是他爷爷辈儿修建的,就在A市郊外知名的风景名胜区后山腰上,绿植掩映、松林错落中矗立着几幢古色古香的苏式建筑,低调华丽的大门在汽车一声低鸣后缓缓开启。

霍一舟一路走过宽敞的院落,经过玉石铸成的招财流水磨盘,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了内庭。

数张红木桌摆放着精致的菜肴,身价不菲的男人女人纷纷落座,一番寒暄之后,霍一舟坐在了主位。

各种或试探或恭维或打压的交流在席间悄然进行。

“一舟年轻有为,今年也28岁了,差不多该考虑联姻的事情了?”在省规划局的隔房表叔抿了一口茶,笑眯眯地说道。

手伸得真长……霍一舟心里冷笑,面上不动声色,“多谢四叔关心,最近有几个地产项目同时推进已经忙不过来了,以后有时间我会考虑的。”

说罢,他又恭恭敬敬地给对方倒了一杯茶,“对了,上次省上的招投标项目多谢四叔给我牵线搭桥了,侄子敬你。”

“诶!都是自家人,不说两家话。”四表叔笑得皱纹更加明显了。

……

霍一舟将该处理好的关系一一打点好,酒过三巡之后,发现维生达集团董事会以他二叔为首的几个老家伙不见了,一起不见的,还有霍一臣。

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
他观察了一阵,问了几个熟悉的人,上了二楼的大会客厅。

果然,打开门一看,霍一臣和几个老东西言笑晏晏地聊着天,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一见到他表情都不约而同地僵硬了一下。

霍一舟的目光牢牢锁在弟弟的身上,一双桃花眼的黑眸中翻滚着压抑的愤怒,他举着杯子满上酒,皮笑肉不笑将在座董事们一一招呼了一遍。

到了霍一臣这里,则对他抬了抬下巴,“一臣什么时候想来集团上班直接跟我说就行,何必劳烦这些叔叔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