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穿一套黑色制服,一板一眼收拾得精致妥帖,说一口字正腔圆的中国话,“解老先生要见您。”
解老先生其实不算老,他是解玉的父亲,当家当久了,上头又没有更老的一辈压着,人称一句老先生也不过分。
这个时候要见他,恐怕解家的人也一晚没睡。
白岑上车前顿住脚步,“解玉在哪?”
“小公子还在孟家船厂。”
“唔。”白岑坐上车,“先去船厂。”
老管家神色自如,没有任何阻拦迟疑,低声说“是”后关上车门,站在外面朝司机打了个手势,劳斯莱斯平稳驶离,管家随后上了另一台车,调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。
天还没亮,船厂浓烟滚滚,消防来得及时,火情很快控制住,现场没有引发更大规模的爆炸。
王克带人疏散工人,清除大门口的路障。
内部几处厂房损毁严重,只剩下熏黑的砖瓦墙体,空气中弥漫燃烧后的刺鼻气味。
白岑踩上余热的土地,灼烧感从脚底往上窜,每走一步蚀骨锥心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只差一点,孟真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。
起火最严重的一处厂棚顶上冒黑烟,钢架结构斜插在半空中,烧得只剩两个黑铁门,门上拴着烧红的铁链,已被钳子斩断,门缝里传来几声凄厉的哭喊。
门嘎吱推开,解玉从里面出来。
他还是一贯的轻松表情,“人都给你逮着了,注意分寸。”
白岑退开一步,“问出点什么来了?”
“孟家的事我怎么好掺和。”解玉单手插兜,另一手往后抹了把头发,抹得油光水滑,像个浪荡公子,“行了,我爹找我,先走了。”
几大家族都有利益关联,涉及到内部敏感斗争,外人不方便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