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底是不舍,硬生生的忍了这些怒火,只是拂袖而去,裴云舒可是哄了好久才将人哄好。
现在,她至少放心一点,若是真的出了事,谢晏川不会弃她于不顾。
哪怕谢晏川起了废太子的心思,哪怕他看重这个皇子,但一切,总是伊始于裴云舒的。
自那之后,裴云舒便不再说这种话了,但不代表,谢晏川放过了这件事,
朝堂之上的人都察觉得出来,他们这位素来温和有礼的陛下,现在心情非常不愉,稍有不慎,便要惹来陛下的冷眼。
在谢晏川连续贬斥了几位大臣之后,文武百官总算是安分了,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,站在金銮殿之上,惜命自然,至于头上的乌纱帽,自然更是舍不得了。
陛下何故如此?
有人不明白,明白的人则是示意他们去看身后的层层宫墙,不明白吗?这是那位要生了啊。
朝堂之上倒是沉寂了下去,谢晏川甚至敲打了几位不安分的,其中不乏太子党。
但问题是,那些人并不是明面上的太子党,他们都藏的非常隐蔽,至少从前的时候,无人知晓,也想不到太子殿下身上去。
可别人不知,谢长衍总是知道的,谢晏川分明什么都不曾说,可偶尔落在他身上的眼神,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。
谢长衍有些时候甚至在想,谢晏川的眼神是不是在告诉他。
若是容不得这个孩子,那他这个太子,谢晏川怕是也容不下了。
谢长衍缓步走出金銮殿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和谢晏川之间,好像连那一点稀薄又虚假的父子情都没有了。
如今他们成了君臣,还是关系不甚好的君臣。
谢长衍的马车在街道上缓慢走着,直到被一个面生的人拦住,谢长衍看了他一眼。
“走吧。”
“皇侄来了。”屋子里坐着一个中年人,只看着外表,倒也算得上丰神俊朗,只可惜被阴鸷的表情破坏了。
“本王还以为,你要先伪装一二。”
“不必,该知晓的,那位怕是早就已经知晓了,我现在在他面前,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吧。”
谢长衍的面色也阴沉了许多,“只不过是忌惮我父皇留给我的东西罢了。”
殷王看着他,他该庆幸的,真不愧是先帝的孩子,继承了先帝的愚钝,却没有继承先帝的仁善。
不过对他来说,这倒是刚刚好。
“你可找到了?无论如何,你现在都要沉住气,务必要将遗旨搞到手。”
谢长衍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他不急,但裴云舒那个孩子,却是个隐患,他必须除掉。
“孤让你做的事情,可做了?”
谢长衍其实也没有多相信江流烟,但在裴云舒的事情上,谢长衍却是相信江流烟的。
他知道,江流烟那些阴暗的心思,就是从裴云舒而起的,对江流烟而言,她是绝不能向裴云舒低头的。
“自然,殿下放心,妾身绝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“流烟,孤信你,所以不要搞小动作。”
谢长衍担心的,不过是她在其中动手脚,暗害了裴云舒。
江流烟这段日子好过了些,谢长衍给予了她一点尊重,虽然不多,却也能让她在东宫好过许多了。
太子妃刑筠如今卧病在床,谢长衍也不吝于给她一点甜头。
“殿下且等着吧。”
江流烟透过窗户看过去,却什么都看不到,东宫的围墙太高了一些。
江流烟一日日的数着日子,直到那一日,已是夜半时分了,东宫的大门被急促的敲响。
江流烟披着外衫出来的时候,只看到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