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舒想了想。
“中秋自是回不了家的,宫中有宫宴,入了宫,想出去可不是什么简单事情。”
哪怕是裴云舒,谢晏川再是宠爱她,频繁出宫,总会惹得前朝和后宫不喜,她之前出宫,也都是因着伴随圣驾。
“不过,你出去应该不难,中秋的时候,我备些礼,你去给二小姐送去,也可以回家去看看。”
月韵立刻高兴起来,欢天喜地的去忙了。
“看来,月韵是不适合待在宫中的,到了年纪,本宫也该给她寻个好人家了。”
月华点点头,没有多言,看着裴云舒,“娘娘自秋猎回来之后,精神头便不太好,可是休息的不好?需要让太医来请个平安脉吗?”
“或许吧,入秋了,秋老虎一来,热的人心烦,中秋将近,平安脉一事,等中秋过了再请吧。”
裴云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女子有孕的症状,她是知晓的,有些相似,却也不尽然,再等等。
中秋宫宴,人多眼杂,太医一旦请了平安脉,她再是隐瞒消息,该知晓的,都会知晓,所以,不着急,至少,要过了中秋的宫宴。
毕竟中秋宫宴,贵妃可是要盛装出席的。
裴云舒站在铜镜面前,看着嬷嬷和宫女一层一层的往她身上套衣服。
这锦衣华服,看着好看,可穿着就不一样了,这个中苦楚,也只有穿的人知晓。
“这衣裳,都得有半个我重了吧。”裴云舒抬起手臂,能清晰的感觉到落在手臂上的重量。
“这衣裳,可是尚衣局废了月余才做出来的,怎么,姩姩还看不上?”
谢晏川恰好进来,听着裴云舒的声音,便回了一句,不过走到裴云舒面前的时候,笑意淡去,眉头微微皱起。
谢晏川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裴云舒的脸颊,“今日涂脂粉多了?”
裴云舒摇头“没有,臣妾本就皮肤白皙,今日并未涂抹脂粉。”
“那脸色怎的这么不好?”谢晏川忍不住有些担忧。
“所以臣妾才说这衣裳太重了,穿着都累。”裴云舒打了个哈欠,靠在谢晏川怀中,谢晏川看着怀里的人,没规矩,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般亲昵。
“去,给贵妃换一套衣裳。”
裴云舒仰起脸,“陛下,您说什么呢?臣妾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,怎么好这个时候换衣裳?”
“你是贵妃,除了朕,没人需要你去讨好,更何况,只是一件衣裳,你站在朕身边的时候,没那么多在意你穿什么。”
谢晏川让人去拿了一件轻便的衣裳来,依旧华丽,不过没那般庄重了。
月华捧着一件披风过来,熟稔的将披风送到谢晏川手上,谢晏川给裴云舒披上披风。
“朕说过,有朕在,你可以快活些。”谢晏川轻叹一声。
“而不是连穿一件衣裳都要委屈自己。”
裴云舒点头,或许,她该早些请平安脉的,毕竟,眼前这个人,是大宸的陛下,也在做,她的夫君。
裴云舒到底只是贵妃,坐在谢晏川的下首,可她这个贵妃,也已经足够显眼了。
中秋宫宴要随意一些,官员不多,多是皇亲国戚。
其间,还有人上去舞乐一曲,那曲子有些晦涩,裴云舒并未听过,也不知其意,只是看着殿中的气氛似有些怪异。
倒是身边的淑妃凑近裴云舒说了一句。
“这曲子,有祈求上天,子嗣绵延之意。”
怪不得,当今陛下后宫没有子嗣,这么多年,他们已经习惯了,可太子纳妃之后,却也没有传出消息,宗室的心,能不躁动吗?
太子就是陛下过继来的,一个没有后代的太子,是不能荣登大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