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怕什么?怕死吗?殿下不是要我原谅你吗?殿下尽可放心,你若死在这里,我裴云舒必然偿命。”

在裴云舒说出这话之后,谢长衍为了躲开那一支箭矢,狼狈的跌下了马。

“太子殿下所言的愧疚,未免太不可信了吧。”裴云舒看着眼前的谢长衍,这一刻,谢长衍也像是猎物一般。

“若是你能出气,孤不会躲,孤允你一箭。”谢长衍咬牙看着裴云舒。

可不远处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,有人找过来了,裴云舒看着谢长衍,她是不是该说,谢长衍这么一个大男人,怎么这么玩不起?

都是重生一回的人,她裴云舒都敢拼一把,可谢长衍却还是这般模样。

裴云舒终究要承认,谢长衍其实虚伪又自私,不过是她从前的喜欢,为这位太子殿下披上了一层风光霁月的外皮。

裴云舒拉着马缰绳,转身走了,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谢长衍,眼神鄙薄又不屑。

谢长衍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“裴云舒。”

裴云舒手中的马鞭甩出去,鞭子的尾部擦过谢长衍的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
“太子殿下慎言,直呼贵妃的名讳,于礼不合。”

裴云舒骑着追月从谢长衍身侧经过的时候,低声开口,“谢长衍,别再恶心我了。”

谢长衍伸手去拽她,却只碰到了马尾巴,那一匹白马在日光照耀下,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。

谢长衍恍惚想起,这匹马,他很早之前就见过了,照夜玉狮子,上万匹良驹之中也未必有一匹这么好的品相。

他原想要讨来的,但他父皇留下了,应是很早之前就给了裴云舒,裴云舒骑过这匹马吗?

大概是骑过的,裴云舒从不藏着掖着她喜欢的东西,哪怕再是名贵,裴云舒都配得上。

可他竟从未发现过,谢长衍捡起旁边的箭矢,上面的箭头并不尖锐,也就是说,即便冲着他心口来的,他也不会受伤,更何况还有软甲。

谢长衍僵在原地,他看着裴云舒远去的身影,有些恍惚,这是不是裴云舒给他的机会?

可他,还是错过了。

裴云舒离开了谢长衍的视线,方才松懈了下来,早就等在那里的裴子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“多谢大哥。”

裴云舒能搞这一出,自然少不得裴子慕帮忙,裴子慕虽不知晓要做什么,却还是帮着裴云舒做了。

“姩姩,你太胡来了。”

裴子慕刚才险些就要冲出去阻止裴云舒了,裴云舒对着裴子慕乖巧的笑了笑,“大哥,我有分寸,难不成,我还真的能在这杀了谢长衍?”

虽然她真的很想动手。

但她还没那么蠢吧。

“就怕你一时冲动,你即便是伤了太子殿下,太子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状,你当如何?”

裴子慕现在打猎的心情都没有了,裴云舒跟在他身侧,“那我倒是巴不得他去告,我既选择了陛下,和太子交恶,或许陛下反倒对我放心,毕竟我本就是这么个性子。”

“你这性子,便是和太子打一架,陛下也不会意外,但姩姩,如今陛下可还没有子嗣,太子毕竟是唯一的太子。”

“的确,太子若是没了,宗室中的人,必然会起心思争夺东宫之位,我岂不是自找麻烦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,姩姩,在你没有子嗣之前,你务必忍耐,只要有了孩子,哪怕是个垂髫小儿,有我们国公府在,也自会有一争之力。”

裴子慕劝说着,却不曾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话,从前的裴子慕,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。

野心,是会滋生的。

“应是快了吧。”裴云舒抚着自己的小腹,裴子慕注意到了,“确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