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舒开口喊他,谢晏川抬头,“怎么了?”

“我很开心,这已是难得一见,足以让人珍藏的景色了。”

谢晏川很深的看了一眼裴云舒。

“朕也是。”

裴云舒说完这句话之后,便很愉悦的趴在窗边去看景了,谢晏川看了一眼手中的折子。

写折子的人,是谢长衍。

谢晏川合上折子,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的炭盆里,太子这是想联合谁,迫使他做出选择吗?

他们怎么就知道,只是这一点逼迫,他就会舍弃裴云舒呢?

他所有的,都是大宸所有的,可裴云舒,是谢晏川的私有。

谢长衍不知道,他都可以成为选择,但裴云舒却不可以。

谢晏川带着裴云舒去看江河湖海,去看花红柳绿,去见人间百态。

谢晏川曾折一条香枝赠给裴云舒,裴云舒也曾编一个花环,固执的要戴在谢晏川头上。

他们曾泛舟游湖,也曾和那些游人一样,登上高山之上,去看一场落日。

某个时候,裴云舒竟会忘了他们的身份,就如普通的夫妻一般。

可很快又清醒,这是一场偷来的隐秘时光,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,走完这一趟旅程,她依旧是大宸的贵妃,而她身侧的人,是大宸的帝王。

“夫君,我们还要往南走吗?”裴云舒正在吃糖水,里面放着小青团,是她从未食过的东西。

“不了,明日,我们便可以去剿匪了。”谢晏川突然来了一句,裴云舒呛咳了一下。

“夫君,您还想着这件事吗?”

“朕从不骗你。”谢晏川神色淡定的看着裴云舒。

“陛下,那要去官府要些官兵吗?”

“不必,我们二人足矣。”

谢晏川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,裴云舒张了张,没说话,罢了,大宸的皇帝,不管怎么想,应该都不会折在土匪手中吧。

那谢家的列祖列宗的棺材板恐怕都压不住了。

“陛下,别人不知,但等到我爹知晓这件事的时候,我怕是逃不了教训了,说不好,爹还会让我去跪祠堂。”

“跪祠堂?那也该是跪我谢家的祠堂才是。”

谢晏川让人找了个乞儿来,这种地方,只有乞儿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。

“这附近可有一伙山匪?”

“回老爷,是有一伙山匪,那山匪可厉害着呢,叫什么黑风寨,听说里面都是穷凶极恶之徒。”

“官府没派兵剿匪吗?”

那乞儿脸上露出一副讥讽的表情,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了,他摇摇头。

“那山匪,可比官兵厉害多了,而且这官老爷,总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,况且,咱这地方的百姓,也不希望那山匪被剿灭。”

“这是为何?不是说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吗?”裴云舒好奇了起来。

那乞儿有些犹豫,不知该不该开口,谢晏川又放了一个银元宝在桌子上。

“虽说他们穷凶极恶,可若是能吃得起饭,谁会去当山匪啊,更何况,那黑风寨是出了名的劫富济贫,连着这附近的贪官都老实了不少。”

“那听着,倒是比官兵强多了。”谢晏川若有所思。

“可不是,知府大人说要剿匪,结果反倒是官兵被打的屁滚尿流的。”

谢晏川问了黑风寨的位置,以及寨子里的事情,便让乞儿回去了。

“您往阳明县去,那都是黑风寨的地盘,至于别的,我就不知了,倒是知道那寨主的名字,据说,叫谢刀疤,身高八尺,青面獠牙。”

谢晏川听了这名字,嘴角很轻的动了一些,“倒真是个好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