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监喏了一声,就要将花带走,“等等。”谢长衍看了一眼那白玉兰,的确开的极好,还是普度寺求来的。
“送去孤的书房吧。”
他那书房见外人多一些,既然送来了,也好让人知晓才是。
“至于这香囊,出门的时候记着让孤带上。”
谢长衍缓了一口气,看来,果真是他多想了。
裴云舒如今有了想做的事情,有了目的,倒不会陷入重生之后的茫然浑噩中去了,她心中最是清楚,自己这一次要走的路是如何。
她爹娘的心思她知道,给她找个老实的夫婿,可人心总是看不透的,前世她为何那般信任江流烟和谢长衍?
不过是觉得自己待他们好,他们也该知恩图报才是,最后却是养出两个白眼狼出来。
所以,裴云舒不再信这些了,她只想让自己坐上更高的位置,拥有更尊贵的身份,让负了她的人,哪怕恨极了她,也只能在她面前摇尾乞怜。
裴云舒今日穿着一件淡绿色的小衫,手中拿着一柄新的团扇,“我有几日没有去看表姐了?”
“离着上次见表姑娘,已经是五日了。”月华端着一杯温茶过来,“小姐可要去瞧一瞧表小姐?”
“是该去瞧一瞧了,再不去的话,表姐心思细腻,怕是会觉得自己得罪了我,又要悄悄垂泪了。”
月韵听着,看着裴云舒手中的团扇“小姐本就怕热,这种天气,还要去哄着表小姐,怎么这样?”
裴云舒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在月韵头上,“不许胡说,表姐在国公府,许是心中还是有忧虑的吧,我们自是要对表姐好些。”
裴云舒说这话的时候,周围的小丫鬟不少,这些小丫鬟啊,私下里可活泼着呢,谁知道,什么时候这话就传出去了。
这几日着实天热,江流烟让人去取冰来,可丫鬟去了,却两手空空的回来,说是近日炎热,冰库中的冰用的快,所以削减了各院子里的分例。
江流烟听了之后,也只是颔首,示意自己知道了,若是削减了整个府邸的分例,她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况且江流烟在国公府一向乖巧温顺,偶尔委屈了也只是自己悄悄在屋子里哭一通。
自然不会纠结此事,江流烟大多数时候,只是捧着一卷书坐在窗前,教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读书认字。
“小姐都不热吗?”
“心静自然凉,若是酷热难耐,想必是不曾静心。”江流烟翻过一页书去,身边的小丫鬟看着她,懵懂点头。
“表姐说的是。”裴云舒从窗前冒出来,江流烟看着她“姩姩怎么过来了?日头这么毒?再晒坏了。”
江流烟赶忙将人拉进屋子里来,看着裴云舒两颊泛红,拿着扇子给她扇风。
“我这不是想着有几日没有来见表姐了吗?今日虽热了些,却也只是在府上走动,表姐不必忧心。”
裴云舒坐在椅子上,脸上的笑容明媚,只是在江流烟看来,裴云舒一贯这般没心没肺,让人羡慕又妒忌。
“姩姩找我有事吗?”
“在屋子里待着烦闷,所以来和表姐说说话。”
“也好,只是我这屋子里也闷热,怕你受不住。”
“没事,总要习惯的,今年是要比往年热一些,不过雨水却不少,娘说这是个丰收的年景。”
“姑母这般说?那可太好了。”
裴云舒来和她闲聊,江流烟早已习惯了,她就像裴云舒的书童玩伴,裴云舒找上她,她就得哄着,陪着。
“表姐,我听娘的意思,最近正在给表姐在京城寻摸夫婿呢。”裴云舒说悄悄话一般,靠着江流烟很近。
“夫婿?”江流烟手中的扇子稍顿,“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