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正正是因为这一点,才压制着心中的怒火,因为他知道,现在,当今陛下怕是更愤怒。
裴元正说的没错,但他也没想到,陛下会这般愤怒,第二天一大早,曾伦就来了国公府,求见裴云舒。
“贵妃娘娘。”
“我如今还不曾进宫,公公倒也不必直言,被人听见了,又要说是公公的不是了。”
裴云舒让人奉茶,曾伦摆摆手“茶就不必了,奴才这是想求着您进宫一趟。”
“进宫?现在?”
“可不是,昨日夜里,陛下震怒,一宿都没睡,奴才实在是担心,便想着让您进宫去劝一劝。”
“我去劝?发生何事了?”
“这些,咱们路上说,就请您和奴才走一趟吧。”曾伦说着,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裴云舒坐上马车,曾伦骑着马跟在一旁,和她说着话。
“昨日,娘娘不是遇刺了吗?陛下着人去查,听闻是什么都没有查到,所以陛下是雷霆之怒啊。”
裴云舒垂下眉眼,“我这不是没出事吗?倒是还让陛下为我忧心了。”
曾伦看着裴云舒一副愧疚低落的模样,赶忙宽慰眼前人“您等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和陛下这样说,您这不是让陛下难过吗?”
“公公说的是,我记下了。”
谢晏川还在寝宫之中,裴云舒被一路带到了宫门前,临进去之前,裴云舒揉了揉自己的脸颊,让自己露出个轻松的笑模样出来。
曾伦在一旁看的清楚,心中甚慰,这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是知道的,知道如何宽慰陛下,为陛下着想。
门开了,谢晏川正坐在椅子上,仰头闭着眼,听到声响,心中涌起烦躁来。
“朕不是说过吗?不要来搅扰朕,滚出去。”
谢晏川一向温文尔雅,生气的时候,也不过是坐在龙椅之上,沉了面色,整个朝堂就会噤若邯郸。
像是今日这般,带着汹涌怒火的样子,并不多见。
“先生何故生这么大的气?”裴云舒缓步走上前,蹲在谢晏川面前,伸手轻轻握住谢晏川的手。
“我还从未见过先生这个样子,怪不得曾公公火急火燎的将我找来。”
谢晏川看着裴云舒,看了许久,缓缓收敛了面上的怒气。
“曾伦竟也敢先斩后奏了,当真是不将朕看在眼里。”
“曾公公也是担心先生啊,所以才来寻我,我倒是不知,先生为了这件事如此烦忧。”
“姩姩,知道朕在想什么?”
“无非是昨日,我和娘遇着劫匪的事情,陛下可是查出什么了,还是,什么都不曾查出。”
谢晏川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裴云舒,带着些许歉疚。
“你昨日的事情,朕必然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的。”
“只是让你嫁给朕,却不想,那些人宁可担着朕的怒火,也要欺辱于你。”
谢晏川抱着裴云舒,轻轻抚着她的后背“看来,朕这些年的确是太仁厚了。”
这些人都忘了,谢晏川,当初是如何坐稳这帝位的。
那个年轻的王爷,是如何镇压那些蠢蠢欲动之徒的。
“先生,昨日的事情,不要查下去了。”裴云舒看着谢晏川,突然开口。
“胡说什么呢?既是冲着你来的,朕怎能轻易放过这些人。”
“我知道,可先生这样烦忧,或许是因为,先生心中已有了怀疑。”
谢晏川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。
“那就不要查下去了,昨日的事情,或许只是试探,亦或者警告,可我不害怕,先生,我可是国公府的女儿,怎么会被此等宵小吓唬。”
“朕当然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