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舒看着谢长衍身后的院子“太子殿下,就不怕陛下知晓吗?”

“即便是储君。”

裴云舒微微眯起眼,看着谢长衍,然后勾起唇角“也不该觊觎自己将来的母妃吧。”

谢长衍倏然收回手,后退了一步,看着裴云舒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殿下没有听清楚吗?”

“殿下如今所为,难道不就是如此吗?”

裴云舒恶意汹涌而至,她看着谢长衍,这辈子,她可是谢长衍名正言顺的母妃,将来,还会成为母后。

虽然,她实在是不想多出来这么个大儿子,但踩在谢长衍头上这种事,她还是很乐意的。

“殿下,此等罪名,放在殿下桌案前,不知该如何说。”

裴云舒唇瓣张合,没有发出声音。

可足以让谢长衍看清楚她说的话了,秽乱后宫。

“裴云舒,你现在就这般厌恨我吗?”

厌恨吗?自然,可她一个将要进宫的贵妃厌恨太子,这种事传出去,还不知要遭到多少大臣的弹劾。

“这话何从说起?我和太子殿下之间虽然误会颇多,却是远远谈不上厌恨吧。”

“我今日也是胡言乱语了,可殿下也不能全然怪我不是?”

裴云舒低着头,“如今陛下予我殊荣,多少双眼睛盯着,我只得收敛脾性,生怕被人找麻烦,可殿下呢?”

裴云舒拿出手帕,忍不住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,很快就通红了眼眶。

“殿下从前算计我也就罢了,如今为何还要步步紧逼,殿下,我若是没有入宫,会有什么下场,殿下许是从未想过吧?”

“孤说过,你可以入东宫,孤的承诺,永远有效。”

“东宫?殿下是在装傻吗?”裴云舒想笑,可眼中却落下泪来。

“我若是不能进宫,东宫?不,谢长衍,我到时候只有两条路,要么青灯古佛一生相伴,要么,我就只能去死。”

“殿下现在,无非是不甘罢了,一个你从前玩弄于鼓掌的人,现在脱离了殿下的掌控,殿下不高兴,可殿下却从未为我着想过。”

裴云舒眼中溢满泪花,却执着的看着谢长衍。

“那殿下不必这般为难我,殿下该直接杀了我才是。”

裴云舒从前在他面前从未哭过,永远都是笑着的,可现在对着他,却总是无奈厌烦,悲伤落泪。

谢长衍想起大年三十的那一幕。

是啊,他为何要拽着裴云舒不放?

是因为裴云舒还有利用价值,一个与他为敌的宫妃,比起一个和太子藕断丝连的旧情人,当然是后者最好拿捏。

可如今见着裴云舒这个样子,谢长衍竟有片刻的心软,他是不是真的将人欺负太过了?只是因为裴云舒当初予他了真心。

谢长衍走了,“孤并无此意,却不曾想将你逼迫至如此境地,孤明明只是在意你。”

这样的话,谢长衍不该说给她听,应该去找街边的说书先生,让他们知晓太子殿下多么深情。

而不是总往她这里来,锲而不舍,手段更是层出不穷,害的她也总得想办法应对。

等到谢长衍走了,裴云舒轻轻咳了一声,丫鬟端着清水过来给她洗眼睛。

“这哭灵手帕是好用,可就是太委屈我的眼睛了。”

裴云舒拿着干净的帕子擦着自己的眼睛,眼眶还是有些刺痛。

“表姐可都听清楚了?”

丫鬟端走了水盆,裴云舒端起茶杯喝了几口,缓了两口气,这哭也是个力气活啊。

谢长衍走了,江氏让江流烟带着些吃食给裴云舒送来,却不曾想,这么巧合的,让她看了这么一场戏。

“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