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渝中柴家。”
人群先是一静,随即哗然,“柴家?就是和太宗皇帝并肩打天下的柴家,听说他家有免死金牌,哪怕谋反也是赐家主自尽,不会株连九族!”
闹事的闲汉眼见不妙,脚底抹油就开溜,地上的老妇也一咕噜爬起来,抱着脑袋迅捷无比钻入人群。
那车夫指着他们大喊:“想跑?没门!跟我去见官,非把你的皮扒了不可。”
却是吓唬几句,没有上前拿人的意思。
郑行简心知自己闹的笑话,深深一揖,“原是我先存了偏见,误会了姑娘,请姑娘责罚。”
柴元娘莞尔一笑,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郑行简面皮顿时涨紫了。
“公子应是出身寒门,才会对贫民格外的宽容,但不是所有有钱有势都是不仁的,也不是所有穷苦人都值得同情。”
柴元娘道:“公子日后肯定会在官场上大有作为,性情太过耿直会吃亏的,和其光,同其尘,公子饱读圣贤书,定然懂得。”
郑行简心头猛地一震,再看她时,眼神已大有不同。
柴元娘微微颔首,转身上了马车。
车轮卷起细细的黄尘,在暖烘烘的阳光下,尘埃飞起老高,在空中不停地跳跃,渐渐与金色的阳光融为一体。
郑行简定定看着那些尘土,已是痴了。
“老郑!”
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下,郑行简一激灵,“文师兄。”
文彦博好奇道:“你傻愣愣看啥呢?叫你好几声也没反应,所有人都到齐了,擎等着你一个。”
二人在燕山会馆偶然相识,同为燕山府人,也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,同乡加同门,他们很快热络起来。
这次也是文彦博邀了四五好友相聚,顺便把郑行简介绍给他们,帮他拓展人脉,好为日后入仕铺路。
结果正主左等不来,右等不来,他只好出来找人。
“路上遇到点事,耽搁了。”郑行简连忙道歉,犹豫了下,问道,“先前我听到些传言,摄政王和渝中柴氏女正准备联姻,是真是假?”
文彦博摇头,“这谁知道?不过柴大姑娘住在英国公府,或许有意吧,嗐,真的假的也不关咱的事。”